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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份的日历上,红笔圈起的22赫然醒目。
看着桌上的便签纸,我心情愉悦地伸了个懒腰。提前准备这么久,只为了在今天能陪陆沉度过一个难忘的生日。
为此,昨天晚上推掉夏鸣星新音乐剧首映的邀约后,他沮丧许久,一个劲儿地追问我拒绝的理由。
快乐无忧的时光格外短暂,陆沉今天难得穿一身浅色,看上去比平日添了几分随意慵懒,在傍晚的天空下,整个人笼罩上一层淡雅的灰色。
时间还早,要不要去看烟花?
手肘倚在栏杆上,他侧头看过来,嘴角的笑意蔓延至眼角。
如果你想去,那我就去。
细边金丝框的眼镜变成一种蛊惑的工具,在他的注视下,我连拒绝的意愿都不曾出现。
如果,烟花表演在云起山庄,你还会去吗?
等下,云起山庄不是他家吗,早上依稀听他提起,陆家准备了一场生日晚宴,可我现在并不是很想去。
可他一脸脉脉含情的期待表情,我于心不忍,怎么也想不出任何可以推辞的理由,好在电话响起,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公司紧急通知我回去改稿。
也顾不得他脸色如何变幻,我急匆匆赶回公司,极力尽一个乙方的义务。
终于,在8点多结束工作,我路过齐司礼的办公室,发现他还没走。那埋头伏案的认真模样似乎说连一声告别,都让我深感罪恶。
电梯门打开,门里突然伸出一只手,将我揽进他怀里,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看来今天只能在这里继续过生日了。
陆沉抬起我的手腕,Jing致小巧的女士腕表不紧不松地卡在腕骨下方,分针正好指向数字6的位置。
幸好不晚,还有一点时间。
电梯向上直达顶层,玻璃将夜色隔在灯光之外,犹如一块巨大的单面镜,将电梯里的我们照得一清二楚。
红丝绒的连衣裙称得女人更是娇俏,像是一枝微展欲绽的玫瑰,依偎在男人怀中。
层层上移,他抓着我的手腕慢慢举到下巴,一吻印在手心,赤褐色的瞳孔深处,欲望呼之欲出。
吻从掌心流连到手指,陆沉趁着间隙不经意地质询出声。
送你的戒指,怎么不戴?
语气一如既往的轻柔深情,听不出喜怒。无意中瞟到头顶角落的摄像头,我猛地抽回手,强作镇定地整理鬓间散下的碎发,神色自若地嗔他。
红宝石的戒指太惹眼了,同事们会问的。
他拉回我的手,裹进掌心,如同不久前在街上慷慨散礼的圣诞老人。
下次送你枚新的。
我笑着回握他的手,拒绝这番好意。
玻璃上有抹刺眼的亮光一闪而过,我细细端详,原来是刚才转手间,腕表上的碎钻刚好折射出的顶灯的余光。
透过玻璃,我恍惚看见公司门口有个熟悉的身影。
他站在拉风的重型机车旁,拨了拨额前黑色的碎发,墨蓝色的眼眸盯着大门的位置,专注得迷人。
哦,对了,手上这只腕表还是他送的呢。
突然,他出声打断我的思绪,呼吸的气息若有若无地侵袭我的耳廓。
饿不饿,我让周严订了你喜欢的松露鹅肝。
万甄的总裁办公室,占据了顶楼整整一层。站在透明的落地窗后,可以将整个光启市都装入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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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翻的高脚杯从手中挣脱,在桌上翻滚半圈停下。杯中,大半红酒倾洒在办公桌的文件上,撩在腰际的红丝绒裙摆布满褶皱,暴露在空气中的大腿传来丝丝凉意,只有陆沉的手是唯一的热源。
失重的恐惧下,我只能将身体伏在办公桌上。
前方不远处,洒出的红酒自浸透的文件下蜿蜒前行,慢慢滴落到地上。
许是见我看得出神,他扳过我的下巴,吻在耳廓处,听习惯了平日里禁欲孤冷的口吻,连此刻低沉的粗喘都显得莫名蛊惑。
专心一点。
听完,我调皮地眨眨眼,扭过头去亲吻他的脸。兔绒的白色披肩早不知道被丢到哪去,裙子背后的拉链被轻轻拉下,一只手顺着敞开的衣侧探进去。
我突然反应过来,撑着桌子想要往后退,还未来得及离开原地,被他两手箍着腰肢拖进怀里。
你故意的。我向后抓上他的肩膀,故作生气的模样,选这种只能从背后脱掉的礼服。
嗯,他的嘴唇擦着我的皮肤,发出闷闷的气音,连呼吸喷出的热气都像是一种无声的撩拨,兔子小姐还是这么聪明。
桌上的红酒一滴一滴坠落,砸在地上,发出粘稠的ye体碰撞声。落地窗外,伴随着一声巨响,远方一朵烟花升向空中,绽落开来,红色的曼陀罗图案,与红裙上的暗纹一模一样。
烟花炸开后,星星点点的灯火落下,映在我的瞳孔中,钻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