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钰书近来很苦恼。
原因无他,只因龙熠的护心龙鳞不但能感应到他身在何处,就连他偶尔情动,人之常情,却都会牵连龙大哥。
在他态度坚决的要做龙熠的爱侣后,二人还同往常一样,经常见面,彼此说些体己话。可齐钰书却总是感觉他们之间仿佛还少了什么。
大半个月过去了,他伏在案边看书,突然间心念电转,恍然大悟,明白究竟少了什么。
少了深入的肢体接触。
上回,龙熠在他房里打了他屁股后,两人就再没有亲热过。
而且在龙熠还没有逼着他想清楚前,齐钰书没有觉得不对,仍然认为他们是知己,挚友。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后,他总觉得哪里不自在。
更具体的表现为,见了他脸红心跳,和龙熠视线相撞时,四目相对,齐钰书心乱如麻,最后慌张的移开目光。
太怂了。
只是这不能怪他,有一回他动了情,还是在茶楼的雅间,并无旁人,但龙熠有所感应,略带深意的看向了他。
齐钰书顿时红了脸。
好在龙熠看出他的窘迫没有说什么,齐钰书低垂着脑袋,脸颊绯红,只得抿着唇装模作样的端着茶盏小口饮茶。
莫非龙熠就对他没有一丁点欲望吗?
待他猛然意识到想了什么有的没的,齐钰书有一点恼怒,眉头一蹙,趴在桌案上自欺欺人的把一张脸埋在书里。
齐钰书盯着医书,却半点没看进去,托着下巴喃喃自语着:“要不然,我主动去看看他?嘶,得找个借口才好。”
“什么借口?”熟悉的声音在窗外响起。
龙熠笑盈盈看着他。
齐钰书:“……”请他小住果然是错的。
因为就在几日前,他曾和母亲提过,把人请过来小住一段。母亲自然是喜上眉梢,正欲再问,但齐钰书抢先开口说龙大哥有喜欢的人,母亲这才一脸遗憾的作罢。
“没,没什么……”
被龙熠听个正着,见他就站在窗下,齐钰书忙得合上书,打开房门。往外张望了一下,才忙把男人迎了进来。
“龙大哥。”他把支摘窗下的竹竿取下,仔细的关好了窗子。处理妥当,这才红着脸转身,伸手环住龙熠的腰身。
龙熠身量高一些,齐钰书仰头看他,两只眼睛亮晶晶的,活像松鼠。龙熠没能按捺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又捧着他的脸亲吻他的唇。
往日,齐钰书就仿佛木头桩子一样,任由龙熠怎么吻他,咬他唇珠,吮吸着他的舌尖。一来二去终于会了点,勉强能跟得上龙熠的节奏。
“唔……”
龙熠又咬他嘴唇。
一吻作罢,齐钰书的嘴都肿了,红艳艳的。他只好抿着双唇不许龙熠再靠过来亲他,一脸警惕的模样十分可爱,最后还是被男人擒住手狠狠地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无赖。”
齐钰书看向龙熠,很小声的嘀咕着,只是嘴角却微微勾起。
“还住的习惯吗?”他坐下来正色询问。
齐钰书并非圣人,他是存了些私心,才叫人把龙熠的房间安排在离他不远处的偏院,房间整体较为素雅,胜在简洁,和他的院子相邻。
龙熠的指腹在他手腕内侧轻轻摩挲,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住的惯,只要有你的地方,一切我都是喜欢的。”
闻言,齐钰书一张脸登时红的厉害,浑身僵硬的偏过头去。心道:龙熠说的神色如常,真是看不出一点害臊。
不过转念一想,他可是曾开口说过,非要做人家爱侣不可。
想着齐钰书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
“夫人,龙公子现在在二公子的房里。”
听罢,盛听兰在修剪枝叶的手一抖,险些把整枝花剪下来,眉头紧锁着问丫鬟:“真的?”
“是千真万确的,莺儿看得仔细着。”莺儿回道。
“他们是至交好友,在一处并不稀奇。”盛听兰平静了下来,接着修剪,不知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一旁的莺儿。
“瞧着忒亲密了些,总还是黏在一起。”莺儿把汗巾搁在盆里,嘴里无意识的喃喃自语着。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盛听兰心里‘咯噔’一下。
她儿子该不会……
*
夜里,齐钰书悄无声息的拉开房门。
他身上披着中衣,偷偷溜进偏院去。这个时辰月朗星稀,院里安静,连下人们都睡了,想来龙熠应该睡下了。
不过因为在家中,齐钰书轻车熟路,站在窗下观望了半晌。只见里头黑乎乎一片,看不大清,房间里没有烛光,他才蹑手蹑脚的推门。
只听‘吱’的一声,房门开了一条缝隙。
少年右眼皮一跳,一切过于顺利了,兴许是因为信任他,毫无防备,龙熠没有插门栓。
齐钰书隔着床幔,隐约瞥见了人影,轻手轻脚的蹬了鞋。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