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谁啊?樊雪瑶坐在副驾驶上,不满地将车门拉上,车子都被震得上下颠了一颠。
她现在很生气,需要他的一个解释。
厉旭东的眸子沉了一沉,看起来他并不想过多的提及阮蔓青。
阮蔓青是年少时的一个老朋友了,她远嫁国外后就不曾有联系了。
只是老朋友?樊雪瑶皱起眉头,这个寥寥几句的解释她很不满意,男人分明是有所掩饰。
男人并没有正面回应她的问题,反而从主驾驶位上小幅度起身向她靠近。樊雪瑶以为厉旭东想吻她,便气呼呼地撇过了头,并不想搭理他。
可谁知厉旭东居然越过了她的身子,将旁侧的安全带给她拉上扣好,之后便没有任何其他的表示了。
她气得轻咬下唇,又羞又恼。难道他就没什么想继续说得吗?
发动机轰鸣,窗外的景物开始移动。二人在狭小的空间内静默无声,樊雪瑶还是忍不住,转头看向了厉旭东。
男人目视前方,双手握着方向盘,一幅专心致志开车的模样。厉旭东态度仿佛无事发生,凌厉的下颚线在此时显得更加的凉薄无情,这令樊雪瑶感觉自己的恼怒好像是一场笑话。
怎么不说话了?是还没想好怎么敷衍我吗?她不理解。就算阮蔓青是他的旧情人那又怎样呢?她也不是一个如此小肚鸡肠的人,这种感情上的分分合合她能接受的。可是男人却在逃避,她只是想要他的一个正面的回应罢了。
瑶瑶,你相信我。醇厚的男声终于响起,我只是不知道该从何处和你说起。那些曾经的是是非非早就被掩埋于深厚的尘土,你给我一些时间整理。
厉旭东的言语的确给了她一些抚慰,她咬了咬牙,那就姑且相信他一次。
窗外的景物渐渐变得陌生,车子缓缓停靠在了一所简陋不堪的小平房。
这个地方樊雪瑶作为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她当然听说过,只是从未踏足。
益石村,A省出了名的贫困村。但是就是这么一处破地方,在十多年前居然受到了一位匿名富豪的巨款资助。从此以后益石村的生活条件逐渐便好,里面的村民也都接连富裕了起来。可是面前的这处小平房却与周围其他的村民自建小别墅格格不入,它的屋檐上布满了青苔,甚至在最边缘的角上还破出了一个洞。密密麻麻的爬山虎将砖红色的墙体裹了个严实,很明显此处已经很久不住人了。
樊雪瑶正准备解开安全带下车却被厉旭东按下了动作。
房子随时都有坍塌的风险,别下去了。他的声音哑哑的,好似在其中藏匿着一些不容易让人发现的情绪。
他透着玻璃窗望着外面,神色复杂,良久才缓缓开口。
这是我长大的地方。你知道我出身不好,书也没正经读个几天。那个时候也没想过那么多,就只知道天天和那些个浑小子混来混去。后来市里的学校组织学生来村子里帮忙,阮蔓青也来了。
他的话语顿了顿,一只宽大有力的手掌握住了樊雪瑶的手,随后他继续说道。
回想起来也确实是个俗套的故事,美丽的校花被村子里的混混欺负,男孩出手相助,最后二人互生情愫。遇见了她以后我的人生好像有目标了,她学习成绩好,将来肯定是要干大事的人。于是我拼命的追赶她,没事之时我们便经常聚在一起读书交流。
再后来她高中毕业了,以她优渥的家庭条件她将出国留学,最后再按照父母的安排与优秀的世家子弟结婚,可是她却没有这么做,我们很傻的私奔了。我们一边躲避她父亲的追踪一边流浪生活,但这样的日子终究不是个头,最终我们还是走投无路认输了。
他抬起樊雪瑶的手放置唇边深情地吻了下去,而后他将她的手掌移至脸侧,眸子里含着愧疚、伤心,甚至还有祈求。
瑶瑶,我父母走得早,她曾是我生命当中用力追逐过的光。我看着她的眼神无法像看见其他女人那般稀疏平常。
樊雪瑶咬着嘴唇,心里微微颤了一下,她不知道她该作何回应。她眼前雾蒙蒙的,委屈地有点想掉眼泪。
他见不得她委屈难受,他伸出胳膊将她一把搂入怀中,又重重地揉了一下她的后脑勺,直至把她梳理整齐的发丝给弄乱,才开了口。
可是现在不同了,我有你了瑶瑶,你是我的全部。那曾经的一切再如何都已经成为了过去式,她终将只是我生命当中的一个过客,而你才是最终的归宿。
厉旭东不是花言巧语的人,说过的情话并不多。这一次他的郑重其事对樊雪瑶而言还是受用的,男人的声线就像优雅厚重的大提琴,慢慢抚平她心中的小疙瘩。
瑶瑶,相信你男朋友的为人,也相信你自己看男人的眼光。
这些所有的话都是他深思熟虑的结果,他希望能够给自己的宝贝一个诚恳的交待。他比她大上了那么多,处理感情上的事情总该更稳重一些,他不能让他的小姑娘没有了安全感。
嗯。樊雪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