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的二少爷当然知道他父亲最近做下的荒唐事。
自从他母亲黎玉死后,李天赐多年不近女色,生意往来也从不在外留宿,无论送来的是男是女。
他父亲性冷淡到有几个对头Yin阳怪气,传过他是否患有那方面的疾病,但很快就被李天赐抓走打断了肋骨,——从此再没人敢在明面上提。
李家大宅的家主夫人卧房,空了许多年。
可就是李天赐这么一个人,居然毫无征兆地看上了一个普普通通小家庭里出来的。还是个男人。
李天赐大张旗鼓地给那个男人的亲戚塞钱,极为高规格地将人接来。派出的正是他父亲身边传闻中最忠心耿耿的狗,大管家黎殊。
这事情太过离谱,以至于没人相信传出这话的人。
很快,那些管不住嘴的人就被抓了,又很快放了出来。
这下圈子里可算炸了窝,从前不爱打麻将的人家也成晚的摸牌打牌,就为了能就近吃上这一口儿新鲜八卦。
传流言的人,往前满嘴轻浮地谈论着那个小情人该有多风sao,多yIn荡才能把李天赐这样的人勾得没魂儿,但被放出来后,立刻全都异口同声地称赞小情人漂亮有才华,是一顶一的风流人物,完全配得上李家的家主。
搞得二少爷都有些好奇。
他当然搞到了照片和名字,叫舒甜,一个普通的自闭大学生,朋友不多,履历平淡。
几个月前的照片上,这个人看起来神情懦弱,五官黯淡,实在,没什么值得一提的地方。
他回国后,去书房拿个颜料的功夫,没想到撞上了黎殊和他父亲的小情人偷情。
这就让事情真变得有意思起来了。
二少爷看管家一眼:“挡着也没用,我见过照片了。”
黎叔没动,坚持道:“二少爷还是走吧。您本来就不该提前回来。”
二少爷当然没走,他挥挥手,让身后刚刚目睹了他暴力开门、额头冒汗的黑衣保镖们走掉,自然地走到书架前翻找起从前存在这里的群青颜料。
他不忘叮嘱人一句,“哎,把这玩意儿也带上。”
黑衣保镖们“噢”了一声,把用完后随便歪倒在地上的电锯拖走,载着机器的移动拖车吱啦吱啦顺着走廊拖到了别处,看不见了。
蒙在衣服里的舒甜弱弱道:“黎叔……我喘不过气了……”
他感觉到黎叔抓住他的手忽然收紧了点。
随后是一声叹息,如同对某种已经预知到的命运做出了妥协。
黎叔:“少爷,您真是……”他说了几个字,又停了。
他有种极为强烈的直觉,家里发疯的李姓男人又要多一个了。这个还是他亲手养大的。小疯子。
他就算能把别的少爷拦住,但这个,无论如何他是拦不下的。
二少爷将两只颜料塞进口袋,靠在书柜上,撩起一缕自己的长发在手中打转儿,闻言接话道:“快点吧黎殊。我看看是什么漂亮Jing怪,让你跟李天赐都疯了。”
黎殊和他打皮球推脱,轻笑道:“二少爷,人的渴望总是疯狂的。您喜欢画画,喜欢纸上的美男子,喜欢让他们给您当模特,那您尽情地画就是了,何必要……掺和进我们中间呢。”
二少爷挑眉,“你说话好有意思。不过你也是知道我的,喜欢乐子。——我呢,玩儿也有自己的道,从来不干拆散人的事儿。”
是啊,你只不过是在人家办事儿的时候,“加入”大家罢了。
黎叔微笑着,没说话。
换成别人,他也就把这话挑明说,甚至直接赶出去。但李怜玉是他早逝妹妹黎玉的儿子,临终前托付给了他。
……也是李天赐亏欠最多的儿子。
舒甜对李家这些前尘往事,缠缠绕绕的关系一概不知,他只觉得憋闷,扯着衣服道:“黎叔。你怎么还不放开我,我要呼吸。他要看就看呗,我也不是见不得人。”
二少爷靠在书柜上看,管家终于还是放手。
舒甜迫不及待地把身上的衣服揭下来,注意到管家光裸着下身背对他人,立刻皱紧眉头用衣服把人整个包在他怀里,“做什么呢……?我有那么需要挡着么?……”
他的鸡还插在管家体内,没拔出来呢。
真是太奇怪了,怎么会用这种奇怪的情景跟人初次会面?
他又想起什么,沉着脸道:“……刚刚我听见好多人的脚步声。……”眼神有点恼地瞪向书柜边上的不速之客,“你带着那些人进来,让他们也看见黎叔了?”
怎么有人这样做事情。
舒甜把黎叔抱得紧了些:“二少爷,你真是——”
他看见这不速之客的样子,话一下说不出来。
二少爷高且瘦,身材有种纤弱感,但随意穿着的深灰色和服过分宽大,领口没有拢好,露出他线条柔美的锁骨与脖颈。
特别是他正两手抱臂斜靠在书柜上,两块轻微鼓起的胸肌中间,就隐隐约约勾勒出隐灭于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