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景辞就向魔界传去了消息,让无名放了北夙。
魔界,天牢囚笼。
此时北夙还侧躺在笼子中,面朝里,没心没肺地睡着觉,仿佛除了景轻尘,其他就没什么能让他上心似的。
得到消息后,无名走上前去打开了笼子的门,一双黑眸情绪不明,他见北夙还睡着,便踢了踢笼子,提醒道:“起来,走了”
“嗯?什么?开饭了?今天吃什么?”
被惊醒的北夙一下子坐了起来,他睡眼惺忪,揉着眼睛看向笼外的无名,根本没在意对方说的话,只关心今天吃什么。
见得北夙如此模样,无名都逗得笑了一声,他用刀鞘敲了敲栏杆,戏谑道:“吃你个头,走啦,你可以出去了”
相处的这段时间,无名倒是被北夙带得活泼了些,连说话都没那么无趣了。
听无名说自己可以出去了,北夙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头,打了个哈欠道:“就这啊,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就不能等我睡醒了再说嘛,烦死了,走开,我再睡会儿”
说罢北夙又“哐当”一声躺了下去,似乎有些起床气,躺下后还不满地嘟囔道:“除了吃饭别叫我,讨厌…好不容易梦到和轻尘亲热,我看看能不能再续上…”
原来北夙如此不满,是因为他梦到景轻尘却被人打断了。
而无名似乎被北夙的奇葩行为惊到了,他又轻轻拉上了笼门,但是没锁,只淡淡道:“睡醒了赶紧走,今天没饭”
“知道了知道了,扣扣搜搜的,本来吃的就不好,现在还不给吃了,有钱修这么大个笼子,没钱给人吃饭,魔界真是神奇…”
听得无名说没饭,北夙又是不满地小声叨叨着,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无名心里也是无奈,他看了几百年的犯人,能来这里的,基本上都是修为了得的大能,都是断绝了俗身需求,不用吃饭的。
只有北夙,明明也辟谷了,还天天嚷嚷着要吃要喝,还嫌弃伙食不好,吃一口嫌弃一句,但又吃个不停,北夙在这里待的这段时间,无名翻的白眼可能比他之前几百年加起来都多。
几个时辰后,北夙终于睡醒了,他坐起伸了个懒腰,看到没锁的笼门,这才想起之前的事。
站起来活动了两下后,北夙就推开笼门走了出去,睡醒了,脑袋就清醒了,没了起床气,脸色也就好了,对待无名自然也客气了许多……
“无名大哥,在吗,我真的能走了吗”
“怎么,你还待出感情不想走了?”
无名从暗处悄然现身,略带戏谑地说道。
见无名出来,北夙粲然一笑,挠了挠头道:“不是啦,我都不知道我怎么来的,出去我也找不到路啊,能不能送送,可不兴管接不管送啊,走丢了怎么办”
无名又是一阵无语,果然北夙的思绪跟正常人不一样,但凡是别人,早一溜烟儿跑了,哪还能睡得着,而北夙不仅接着睡,睡醒居然还要求人送,无名觉得自己就没见过这么过分的人。
看着面前笑意盈盈的清俊少年,无名有些无奈地扔了一块令牌过去,淡淡道:“带着这个,魔界没人敢找你麻烦,门口有护卫,让他带你去传送阵,可以让你直接回到凡界,就说是我吩咐的,好了,快走吧”
无名说话间,北夙拿着手里沉甸甸的黑色令牌翻来覆去地看,他指尖摩挲着令牌上大大的“封”字,眸含喜色道:“无名大哥,这个很贵吧,是不是值很多钱”
“……赶紧走”
无名已经不想理北夙了,一闪身,就消失在了黑暗里。
见无名消失,北夙终于正经起来,对着黑暗处道:“谢了无名大哥,我也不会别的,就是医术还瞧得过去,往后有什么需要,知会一声啊,我走了,后会有期”
“嗯…”
听得黑暗中传来一声淡淡的“嗯”声,北夙终于迈开脚步往外走去,在北夙跨出大门后,此处又恢复了长久以来的寂静。
一片死寂中,角落里的无名缓缓闭上了那双古井无波的黑眸,他如一尊没有生命力的雕塑,再次隐没在了无尽的黑暗里。
就这样,北夙懵逼地被抓了,又懵逼地被放了,他只当是魔尊脑子有病,抓着他玩儿,根本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景轻尘为他牺牲了多少。
他又开始了天南海北的旅途,继续着他的云游,只是,他也许不像看起来的那般快乐。
其实,北夙在找一个人,找了几百年了,依旧没有找到,他这般天南海北地云游,走遍了大半个神州,为那个人做了个漂泊四海的散仙,可几百年了,依旧没寻到那个人的踪影。
缘分的奇妙之处就在于,苦求不得,寻之不见,可当有一日你不在意时,它又会悄然出现,即使是在很久很久以后。
缘分,是需要时间等待的。
另一边,确认景辞放了北夙后,景轻尘开心了许多,这里他的底线,不管自己怎么惨,都不能连累朋友。
而这段时间景轻尘表现出来的乖巧和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