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卫疏忱有所准备，带邱肃去的店里装修明显是之前那次比不了的，至少对邱肃来说华丽得跟宫殿似的。
他走在里面不断发出惊叹声，满脸稀奇地东看看西瞧瞧，但又没做什么没见过世面的丢脸事，脚步始终不离开过卫疏忱半米远。
这点卫疏忱很满意。他不喜欢小家子气的人，即便卫家的观念是开放包容的，从不对族人交往出身较低的朋友有任何偏见，卫疏忱也不会与看见新鲜事物就露出怯懦自卑神色的人结交。
否则最初他怎么会和林琮成为朋友？就是看上了他不卑不亢的特质。
说起来，林琮也没跟着过来。邱肃坐下了，看见对面只有卫疏忱一个人还觉得有点不习惯。
往常这种活动林琮都会一起的，因为怕卫疏忱图谋不轨，今天倒是把人托付给对方就径自走了，不用和情敌相处的卫疏忱还乐得自在。
林琮这两天不知为何一直很忙，忙得连媳妇都没空照顾，要么泡在图书馆找文献，要么去老街的旧书摊上翻那些写着繁体字的古籍。
他以前是喜欢看一些世界经典名着的，说多读那样的书能培养人的气质，让人看起来很有涵养。但最近常伴于他手边的却变成了志怪民俗类研究，笔记也写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民间传说。
不知是对自己重生的原因忽然起了兴趣，还是因为系统说过的真正世界观？邱肃想不明白。
“看了菜单半天了，想什么呢？”卫疏忱出言打断他的思路，邱肃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菜单捏在自己手里半天没翻页。他赶紧低头翻两页看看，目光略过稀奇古怪的外语，紧盯在甜品的图片上。
“这是啥啊？”邱肃指着其中一页，被上面花花绿绿的东西吸引了视线。只见两个圆球摆在玻璃杯里，上头还插了根棍儿，还有别的漂亮装饰。
卫疏忱看了一眼说：“冰淇淋……和你吃的冰棍差不多。只能点一个啊，吃多了该闹肚子了。”
“我要！”邱肃兴奋地拿指头点了点图片，又翻到其他甜品页，纠结地说：“看起来都好好吃啊……”
他这幅样子真可爱，卫疏忱差点就忍不住要纵容他了，但看到少年自以为不明显地偷偷抬眼打量他，就知道他正盼着自己服软呢。当即板着脸说：“不行，说买两个就只许买两个。你吃这些吃饱了肚子，还怎么吃晚饭？别贪心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再来吃。”
“哦……”邱肃顿时失望地垮下了脸，依依不舍地选了样最喜欢的，然后把菜单递给了卫疏忱。
两份甜点，再加上一杯鲜榨果汁，就是他人生头一回的“下午茶”。
他边往嘴里塞吃的，边瞧卫疏忱调饮红茶的优雅动作，古朴悠长的清淡香气很快就盖过了甜腻的甜点味，直直钻进了他的鼻腔。
这是股极醉人心神的味道，或许有泡茶人的气韵在影响，总之邱肃深深吸了一口茶香，露出了陶醉的表情。
“喝点？外面的茶叶还比不上自家的，但配饼干吃刚好。”卫疏忱将泡好的红茶和搭配的饼干推给他，手边的桌子一下子全空了，反而邱肃那边堆得满满的。
邱肃摇摇头，又推还给他。
“茶水我喝过，香是香，但没果汁好喝。”
他喜欢的是喝着有滋味的东西，只有淡淡涩意的红茶根本不能引起他的兴趣。倒是那盘小饼干他吃了大半。
结账的时候邱肃从口袋里摸出了小笔记本，一笔一划地在上面写了几个字，看得卫疏忱十分好奇，问道：“你写了什么？”
“喔，是在算我花了多少钱啦，琮哥说不能随便欠别人的人情，等我回去就给你寄钱。”邱肃认认真真地盖上笔帽，把这支笔重新揣回口袋。
这还是林琮送他的呢，可不能弄丢了。
“拿来我看看。”卫疏忱勾勾指头，要来了邱肃小心护着的笔记本。
这少年刚学会用笔记本记账没几天，写在本子上的内容不多，笔迹笨拙稚嫩，但胜在工整。他看见好几个错别字了，抑住笑容说：“今天说好的请你吃东西，这本子我就先没收了，等晚上回去了再给你。”
“啊？”邱肃震惊地张大嘴，想伸手去抢，奈何卫疏忱把笔记本塞进了外套里头的夹层，他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摸人家的身体，只得愤愤地放弃了。
笔记本被抢走后邱肃的兴致就不是很高了，之前还到处瞄没见过的新鲜玩意儿，现在像是生怕被卫疏忱知道他对哪个东西感兴趣了之后要买给他，就拿眼睛偷偷地看，察觉到卫疏忱要注意这边，就立马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目视前方。
对付他这状态也好说。卫疏忱看向街边卖糖葫芦的，拉住邱肃的手就往那边走，边走边说：“小邱，我想吃糖葫芦。”
这哪里是他想吃？分明是邱肃刚才的眼睛一直盯着人家的糖葫芦架子瞧。他看着看着，心里就有了对策。
邱肃一愣，很快反应过来，说道：“你想吃就买嘛。这光天化日的，别拉我……”
“那都是小孩子在买，我一个大人吃那个多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