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跃觉得自己心跳很快。他几乎一阵一阵地晕眩。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总让他觉得他身在一个梦里。一个复杂的梦,时而是噩梦,时而是美梦。而他总是梦里那个随波逐流,无法抵抗的蠢货。
连续两天内,他被强jian了两次。不同的男人。
而每一次,都会有着可笑的原因,让他无法脱身。
他想了想,韩瑱问他,爽吗?这句话时,他觉得头皮都要爆炸了。为什么对方可以笑着,就像往常这样羞辱着他,让他想起了许多无数被欺凌的晚上。
而这个理所当然的霸凌者,却将Yinjing凿入了他的身体里。
而尹跃,却真的,可笑地因为被cao,感受到了巨大的快感,还射了出来。
月明星稀。
尹跃走在路上。他面表无情地,绕着主要的道路走。
他早就把那该死的属于alpha的西装给扔掉了。
还踩了几脚。
他只是勉强地将自己的衣服拉起来,哪怕看上去狼狈不堪。
韩瑱以为,这能帮到他吗?穿着明显是大小不合身,人人都能辨识出的那人的衣服,走在路上,真是可笑。
这些Jing英omega,alpha,只会以更加下流的,刻板的,要洞穿他的审视般的目光,将他扫个遍。然后他,只能像往常一样无处容身。
哪怕他现在已经进入了宴会,拿到了机会,他终于可以挺起胸膛了吗?
不是。他还是被轻易地施舍着控制着。在公众场合,被毫无尊严地摆弄。
尹跃很想哭。他是如此努力地克制那种喷薄欲出的愚蠢的情感。在很长一段的时间里,他终于学会了一些简单的道理。
泪水,毫无作用。只会让人觉得你很软弱。甚至会引起更多的恶毒的欲望。
再有,他并非自己想象中那样的坚强。
有时候,他甚至想崩溃地大叫。但是大部分时间,他也只能露出那虚伪的,讨好的微笑而已。
所以面具戴久了,在某一天,他终于累了。累到哪怕只是笑,都觉得困顿。
尹跃想,无处容身的是他吗?错的是他吗?恶心的是他吗?
不是。他只是受害者而已。
他是个受害者。但是却不可怜。
就像弟弟那样,弟弟总是在噩梦里大叫,然后满面shi润地,拱进他的怀里。
弟弟有时候会说,是我做错了吗?是我不该在这些人面前晃,不该对他们笑——要不然,他们为什么要强jian我,不强jian我的好友呢?要不然,为什么我的好友会扔下我逃跑呢?
尹跃在听到这样话语时,心脏总是一抽一抽的疼。他只能将弟弟拥进怀里,很紧很紧很紧很紧地拥抱着他。
在深夜里,就把一盏小台灯打开,然后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抱着弟弟。一遍一遍地告诉他。错的不是你。
错的是那帮恶人。错的是那帮蛆虫。错的是那帮人模人样,心却肮脏得不得了,连说话都要绕三个弯的所谓Jing英……
你是受害者。却并不可怜。尹跃说。尹跃也坚信。如果总是将自己定义为可怜的人。也许会好受一点。
但可怜的人,总是绝望地等待他人来救赎的。
而救赎,则总是一种虚无缥缈的事情。更多时候,人们只是惊喜地发现,你更好欺负了。
所以不要做个可怜的人。要做个坚强的人,要做个不顾一切的恶人。
每晚每晚,尹跃就抱着弟弟入睡。
而今天,也是很深的夜了。他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在路上。而屁股还在发着痛。Jingye甚至还在大腿上,黏腻地流淌着。
他好想弟弟。
尹跃打开了门。他调整了脸上的表情,让自己不要笑得比哭还难看。
当然,他也没有勉强自己再笑。
实际上,他有些恐惧,一打开门,弟弟就消失的无隐无踪了,弟弟就会被人掠夺掉,就像一条黄鹿,被许多豺狼给咬碎了身躯,然后拖走了。
尹跃甚至浑身都是冷汗。
但当他把门打开的时候。他还是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正坐在沙发上。暖黄色的灯光的沙发上。
然后人就飞奔过来,拥抱住了他。
弟弟灰色的上挑的眼里,却含着毫不顾忌的泪水,他将脑袋拱在尹跃的脖子上。
弟弟说,我好想你。
但弟弟的脸色还是变了。他一下拉开了距离,说,你怎么了。
尹跃垂下头,便也没有去遮掩衣服那些狼狈的褶皱。还有微不可见但仔细看却仍旧能被辨认的Jing斑。
尹跃只是看着弟弟。然后弟弟却又抱了上来。
这次,弟弟有些颤抖。他什么都没有说。尹跃也只是沉默。
但两人好像有一种奇怪的默契。
哥哥永远会原谅弟弟。
因此,尹跃也没有再提及之前弟弟做过的蠢事。他只是紧紧地搂着弟弟。就像曾经的每一个夜晚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