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晕过去的。
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是一片漆黑,眼睛似乎被什么东西给蒙住了,头一阵一阵的发疼,双手被一个冰凉无比的坚硬金属给束缚住了,似乎是一副手铐,死死地铐住了他的双手,链接手铐中间的链条还绑着一根长长的铁链,向上拴在了床头,让他双手举高过头顶,被吊着手臂绑在这张床上,手一动,就会发出清脆的“铃铃”声。
双脚也动弹不得,脚腕被如法炮制的用镣铐束缚住了。
何荆芥心下大惊,汹涌的情绪在他胸膛当中喷薄而出,他恼怒极了,拼命的挣扎起来,手铐和脚镣随着他大幅度的动作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他气急败坏,失去了理智,冲着四周大喊:“张猫!张猫!你是不是有病啊?!你脑子没坏掉吧?!把我关在这里干什么,你就不怕犯法吗?!”
没有人回应他。
这间用来关他的屋子似乎空间并不是很大,屋子里面摆放的东西也并不是很多,所以甚至传来了轻微的回音。
何荆芥气得手都在轻微的发着抖,强烈的情绪冲击之下他的头都开始发昏,他对着空气破口大骂了好一会儿,迟迟没有人回应他。双手手腕因为他拼命的挣扎而传来了些许的刺痛,手腕肯定红了一圈,说不定还破了皮。
张猫似乎并不在这里。
他强迫自己变得冷静下来,开始思索逃生的可能性。
心中开始无比的后悔答应了张猫的要求前去赴约,谁能想到平日里对他百依百顺的小beta居然能有那个胆量,把他神不知鬼不觉的迷晕了,带到这间屋子里来,还给他戴上了手铐脚镣。
这完全就不像是张猫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何荆芥甚至以为张猫就这样乖乖的接受了事实,准备再好言好语的安慰他几句,陪着他去把孩子给打了,两个人之间就算好聚好散。
但是现在……
他哼笑了一声。
手铐看上去十分的牢固,并不是淘宝上那种随便买来的情趣手铐,是冰冷的金属材质,像是警用的专用手铐,中间连着的铁链也坚固无比,双脚被拷住,锁链禁锢着他的脚踝,向外伸展,链条的末端固定在了床脚的位置,让他只能半靠在床头,两条腿被迫向外打开着,双手举过头顶,看上去屈辱极了。
他绞尽了脑汁想要挣脱出来,屋子里一时之间都是锁链的“哗哗”声响,他举着双手,试图至少把双手放下来,搞了半天,却弄得自己手腕通红一片。
双眼还被黑布蒙住了,到现在为止,他连整个房间的全貌都看不清楚。
完全是一副受制于人的样子。
何荆芥陡然生出了些许的挫败感。
“别挣扎了。”
黑暗中,一道声音突兀的响起来,刺破了这要命的黑暗。
那是张猫的声音。
原来他一直就在房间里面,看着他跟小丑一样挣扎扭动着,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又绞尽脑汁的试图逃走,他看到了所有他出的丑,这么一番狼狈无比的模样,而他自己高高在上,好整以暇的把一切都尽收眼底。
何荆芥被蒙着眼睛,只能依稀用耳朵去辨别声音传来的方位,是在他的左前方,似乎就坐在床头,他定下心神来,又试图用言语去动摇他,迷惑他:“张猫,你先把我给放开好不好?你知不知道你在做违法的事?给你的补偿如果你还嫌不够,我还可以酌情再给一点,你就算是看在我们两个人的情分上,也不应该……”
“情分?”张猫突然打断了他的话,“什么情分?你一直以来都把我当做什么了?”
他的声音很压抑,似乎已经饱受这畸形关系的折磨,一阵脚步声响了起来,有节奏的落下又抬起,离他越来越近。
一只手把蒙住他双眼的黑布给扯掉了。
张猫就站在离他很近的地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他的双眼微微发红,瘦削的身形让他看上去无比的单薄,好像风一吹就会倒下,衣服很宽大,那是一件白色的卫衣,颇有几分学生气,让他看上去年轻了不少,只是过于宽松,并不贴身,显得空空荡荡的。
他用双手捧着何荆芥的脸颊,看着他清俊Jing致的脸庞,盯着那双深邃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你从来只是把我当成了玩物吧?”
何荆芥心里发虚,从来没见过张猫这么一副样子,这次他好像真的栽了个大跟头,他有些慌神,更害怕自己就这么被囚禁在了这里,只好努力克制着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装作气定神闲的回答,甚至眼睛里还不由自主的露出来一丝心疼,“别这么说自己。”
他的眼睛放空了,注视着虚空,突然苦笑了一声,再收回目光,看着张猫,诚恳的说:“事到如今,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对,我是有错,无论如何,我都是罪人,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我和你的孩子,但你要相信,我是真的爱过……”
“你其实可以对得起他,”张猫突然说,他捧着何荆芥的脸,轻轻抚摸着那张俊秀Jing致的脸庞,用指尖一寸寸的临摹着每一寸肌肤,“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