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猫醒过来的时候,后颈有点刺痛。
不是已经司空见惯了的咬伤,皮肤的痛楚甚至不太明显强烈,那一点疼痛没有浮于表面,而是钻进他发育的并不完全的腺体里,属于beta的腺体阵阵抽痛着,那一小块核桃状的腺体此时似乎还在抽动着,像是他的后颈里住进了一条濒死的小鱼。
这种感觉很陌生,他在上学的时候曾经听到班里的小omega说过自己是如何被标记的,他形容“腺体一直在痛,还会发热,从镜子里一看才知道红肿起来了”。
他意识有些模糊,挣扎着起身,头还是晕的,意识不太清晰,脑子里的记忆碎成了片段,去摸自己的后颈,摸到了几个规则的圆形小孔,正一点点往外流着鲜血。那是牙印吗?牙齿能在皮肤上穿刺出这么规整的小洞?
一点怪异感涌了上来,然后就是强烈的不安,赤裸的身子被冷风一吹,瞬间让他清醒了不少。
张猫去拿镜子,放到自己的后颈处,然后很清楚的从镜面里看到了自己红肿的腺体,在后颈处凸起来一个一元硬币大小的鼓包,发着不同寻常的高热,上面扎着三个针孔。
他有些迟钝的想起来,自己昨天是作为补习老师跟何荆芥搞到一起去了,巧的是那一天是梁夜的临时标记消散的第二天,居然就这么被何荆芥钻了空子,无缝衔接的标记了他。
张猫环视着整个房间,发现已经不在何荆芥的家里了,入目所及的都是陌生的家具装潢,看着低调而又透露出来隐约的贵气奢华,地上有三个已经空了的针管,张猫捡起来一看,发现针管上面还刻着英文,环绕了一圈透明的针管。
他看不懂那些生涩的英文单词,那大多是些医科的专属名词,勉勉强强也只能辨认出来几个熟悉的单词“抑制”“omega腺体”“转化”……
房间里只有一盏放在床头的小灯,但是挺亮的,足够照亮整间屋子,灯光是昏黄的,张猫莫名觉得很适合做爱的时候开着。
没有衣服。他赤着脚下了床,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大门紧闭,他打开那扇磨砂窗户,才发现那后面居然是一面画着丛林景象油画像的墙壁。
他能找到的衣服就只有被丢在衣柜里的一角的丝绸睡衣,袖口和细节处都镶着金边,看上去很华贵的样子,似乎是女款的,很贴身,能够很好的勾勒出来他的纤瘦腰腹,领口有些大,动作如果稍微大了些,胸口的春光就能被人直接看了去。
张猫下面是真空的,他摸着发烫的腺体叹气,莫名有种自己是被囚禁的贵夫人的感觉。
他的头隐隐发痛,混乱的猜想和杂乱无章的思绪几乎要把他给逼疯了,腺体除了痛就是痛,下半身不可言喻的地方发着酸,房间里散发着很淡的一股气味,闻不出来具体是什么味道,不像是花香也不像果香,淡淡的飘散在屋子里。
香水还是香薰,没必要搞这种情调吧。
张猫不舒服极了,刚才的走动就似乎耗尽了所有他的Jing力,大脑里面的神经一抽一抽的,腺体痛的让他想要把它挖下来扔掉,他哀叹一声,慢悠悠的又重新爬到了床上,拿被子裹住了自己。
他睡了一个回笼觉,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何荆芥抱着他,把手覆在他的额头上,他的手掌变得很冰冷,让张猫不舒服的嘤咛一声,他似乎是说了些什么,然后又转身走开了。
张猫被喂了点药片,手臂上一疼,有人给他扎针,他尖叫一声,抬起酸软的双臂去反抗,却被抓住了死死地捏着双手。
“不要打针!不要……不要!……”
何荆芥像是哄小孩一样哄着他,拍着他的后背,那尖利冰冷的针头一下子扎进他的血管里,不久就又抽出来,他又转过头去和旁边穿着白大褂的人交谈,拨开盖住后颈的碎发,摸着那一块现在敏感至极的腺体,像是查看什么货物一样观察着。
腺体现在很敏感,只是这种程度的触碰就让张猫勾起了腰身,无意识的叫喊着不成语句的语气词。
医生有些发愣。
“成功了吗?”
“才打了三针而已,这种药剂是不能够一下子全部打完的,你一口气打了三针已经很逾矩了,这是还没有开发完成的半成品,本来就有一定的危险性,后面还得看这个beta的身体状况……”
“但是他都有信息素了,你闻闻,”何荆芥一副很较真的样子,“他除了发烧以外就没有其他的不良反应了,他就应该是我的omega。”
那之后他们的聊天张猫听不太真切,扎的针里面似乎还有什么其他的东西,他不久就又陷入了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