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黄霖的答复,赵廷锡转天就开始收拾东西,好歹在这小公寓里住了将近一年的时间,东西很多,断舍离一通,还装了满满的两大行李箱。
自己的东西倒是好说,可是王洋没带走的那些东西,赵廷锡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扔是肯定不能扔的,万一有一天和好了,还得接着用,带着又挺沉的。
他看着小柜子,当时为了眼不见心不烦,他把王洋的史莱克水杯、情侣牙杯、毛巾、拖鞋什么的都堆在那个小柜子里面了。
“算了,带着吧!”他找了个干净的塑料袋,把柜子里的东西装起来。行李箱里已经塞不下了,他又把很大一包的单反相机拿出来背在身上,把一塑料袋乱七八糟怼进去,费了老大劲才拉上拉链。
那个相机是周六那天拍摄用的,当时没拍完高执就让关了,回来之后也一直就扔在茶几上,早就没电了。那天也忘了有没有保存,不知道相机里还有没有前半段视频,一会他要检查一下,有的话就赶紧删掉,不能再让王洋看到了。
这天是周一,不在高峰时段出门,公共交通上人不多。
赵廷锡拖着两个行李箱,顺着黄霖给的地址找过去,到了他小区就傍晚了。不知道是租的还是买的,黄霖住的小区很气派,是别致的小高层,就连小区里过的车都是一般人买不起的,看来黄霖在当地也是非富即贵。
赵廷锡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好像来了这里以后,随便一个人都比自己过得好似的。
黄霖住在最高的三十三层,两梯三户的中间那户,可能是楼层高,左右两户好像没人,连个对联都没有,只有中间这户看起来有点烟火气。
他按了门铃,没响两声,黄霖就欢天喜地地把他欢迎进去,他家不小,两个卧室,赵廷锡的行李被推到客房去。
黄霖身姿轻巧,又是倒水又是洗水果地忙活。赵廷锡客气地坐着,看着黄霖跑来跑去的身影,好像完全没受到那天的事儿的一点影响。
那天结束以后,高执高琼、黄霖王洋都回到自己的生活中去了,只有他,没了男朋友、没了住处、工作也还没有消息。
他端着黄霖刚刚给他倒的热水,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他的情绪很快感染到了黄霖,他也安静下来,坐在他的旁边。
“你真的不知道高执的心思?”赵廷锡突然瞪着他的红眼问黄霖,他总是觉得,虽然那天在酒店时黄霖没做什么,但是局是他凑的,很难说不是故意的。
黄霖万万没想到他会怀疑到自己身上,急忙回应:“我怎么会知道,高执之前都根本不认识王洋,明明就是见色起意,”他像是急着证明自己,又恨赵廷锡倒打一耙,随即反过去质问他:“而且哄他脱裤子的人又不是我,绑他手的不是你吗?!”
果然,提起这个,赵廷锡一下子就蔫了,他收回瞪着黄霖的目光,把脸埋在掌心里,不敢再直视黄霖了。说到底,还是因为他王洋才会脱裤子。
长时间的沉默中,黄霖挪了一下屁股换个姿势坐,他在家穿短裤,大腿rou贴在皮革沙发上,一挪,蹭出的声响“吱”地一声传进两个人耳朵里,赵廷锡又回头看他,眼睛瞄在他大腿和屁股上,眼神来来回回。
黄霖被他看毛了,站起来要上卧室去,听见赵廷锡在他身后问:“怎么你没事?那天王洋回家时路都快走不了了。”
“可不是嘛,那天你捆着他让他们往他屁股里塞药,你忘了?”黄霖酸溜溜的回嘴讽刺他。
“可是你不是也被塞了药了?”
“我用了多少他用了多少?”黄霖突然咄咄逼人起来,“助兴的药你们当迷药用呢?我就跟你说吧,他用的那些肯定过量了,不然不可能一捂鼻子就喘不上来气,他差点窒息死了!你没看到吗?!”
赵廷锡回想了一下,那天王洋有两次都憋得翻白眼了,高执高琼为了不让他吐,捂了他的鼻子和嘴,他喘不过气来,但按理说健康的成年男性确实不会这么大的反应,可能会挣扎,但不会这么轻易就憋死。
见赵廷锡不出声,黄霖打算劝劝他:“零号胶囊那些药都是毒品,王洋那天又恶心又窒息的,说明用的量太大,那些药足以让他产生幻觉了。”
赵廷锡看着他,示意他接着说。
“所以,姓高的属于迷jian,你们可以告他。既可以维权,还能拿一笔补偿。”
“可是...我又不是受害者,”赵廷锡听出他的怂恿,反过去问他,“你也被用了药了,你怎么不告他。”
黄霖好像没想过他会把问题抛回来,想了一会怎么回答他,随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又坐回到沙发上,坦白道:“第一,给我用的量小,我们平时玩也用那个,我有点抗药了,反应不是很大,还有就是,万一查到我平时常用,说不定要连我一起拘留。”
赵廷锡接受了这种说法,但是真要他去告,他又不敢。证据他是有的,就是相机里的那段视频,记录了王洋从厕所出来到被高执摘掉眼罩的全过程,但是...那段视频里,他自己也出镜了,还承担了绑手和束缚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