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高执当时就跟那个律师明说了,瞒着赵廷锡让他背锅来着,高执承诺了在看守所待两天出来,就让他好好跟着学直播带货,当主播挣大钱,谁知道这一去就真进去了,真是被人卖了还数钱呢。”
“我猜到了。”
“赵廷锡进去了,高执又跟我打听你,让我约你出来玩,我说跟你不熟就拒绝了,你最近可别去夜店酒吧什么的,那里常有高执的狐朋狗友们!”
“我知道,我本来就不常去。”
“你放心好了,高执这人花心极了,他这是新鲜劲还没过,你别让他碰见,过些日子他就不找你了。注意,别去酒吧!”
“我知道了。”
“喂?听不见你说话了,你是不是信号不好啊?洋洋?洋洋?”
进停车场了,信号当然不好了,王洋挂断了黄霖的电话,给他发了条微信过去。赵廷锡已经进去一两个月了,时间过的太快。他进去之后,黄霖就像小姐妹一样总是和他联系,听说了这听说了那的,都来跟他说。
无非就是想安慰他嘛。
当初上法庭时,黄霖还打算给他写证词,王洋寻思着证据够了,就尽量不让他牵连进来,就连开庭都没告诉黄霖。为此,黄霖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哔哔——”王洋按开车锁。单位离家实在是远,每天花这么长时间通勤妈妈心疼坏了,赞助他一点儿钱连同自己攒的钱买了一辆小代步车,从高架桥上开过去,能省下不少时间呢。
他坐进车里,从反光镜看到了车后远处的一个人。
他眼熟这个人,之前他坐地铁上班的时候就经常看到那个人坐同班地铁,这几天在停车场,又不止一次地看见他了。
那个人没有穿他们单位的制服,正在打电话,背对着王洋,但是没有什么声音,可能是在听电话里的人说话。
可能是单位里其他部门的同事吧,毕竟他们单位的制服丑,不少下班后有约会的同事都会在办公室备一套私服,下班之前换上,之前有男朋友的时候王洋也这样干过。
他没多想,发动小车走了。车从停车场开上地面,黄霖的微信才弹出来,说既然是停车场没信号就挂掉吧,下次再给他打电话。
哦对了,停车场没信号!那刚刚那个人在打什么电话?
一股冷意袭上王洋心头,他看了一脸后视镜,没有人或车跟着他,但是这件事绝对没那么简单。他坐地铁的时候,那个人也坐地铁,他去开车,那个人就也在停车场。
不太可能单位和家都和他在一个方位吧。
假装打电话,无非是不想让王洋注意到他,说不定是在跟踪!
王洋觉得那次事情之后,自己整个人都有点被害妄想症了,这么一件事他一直耿耿于怀,上班时间都在分心。索性那人并不是天天都在停车场等他,一连几天没看见他了。
这天,王洋难得加班,领导视察,他们下了班文件还没整理完,只能加班继续整理,一弄弄到九点多。他头昏脑胀,惴惴不安的按了B1层电梯,坐上车上从后视镜往后看,那人又在那里打电话!
他顿时整个人僵住了,也不敢动,就在坐在那盯着后视镜,他盯了多久,那人就举着电话举了多久。
也许是时间太长了引起了那个人的怀疑,他放下电话转过身来看向王洋的车,两个人的眼神就在后视镜对个正着。
他的眼神并不骇人,长相也算帅气,但是在昏暗的停车场里就是把王洋吓得不行,王洋这才想起来开车走人,一个惊慌钥匙又掉在脚下了。
他慌乱地弯腰捡钥匙,再一抬头,那人已经站在他车窗外了。
靠!走路怎么没声音!王洋被吓了一大跳,不安地打量眼前的男生: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大,个子挺高,穿着不显眼的黑色羽绒服,留着利索的短发,带着一副金丝框架眼镜,度数应该不是很高,因为他的脸在眼镜里面没有变形。
看着是个利索体面的正经人。
防人之心不可无,也许是个衣冠楚楚的禽兽,王洋心想。
“衣冠禽兽”一笑起来很是和善,他站在车外请求帮助:“您好,我之前坐地铁经常遇见您,您家应该和我是一个方位的。”
王洋努努嘴,示意他继续说。
“我车坏了,您能不能顺路把我捎回去,过了高架桥随便在路边放下我就好了,谢谢您。”
“你怎么不去坐地铁?”王洋反问他。“你又不是没坐过地铁。”
“呃,我家下了地铁还要再坐公交,现在公交车已经停运了,我下了地铁就要凉在半路了,”那人苍蝇搓手,“求求您了。”
王洋一看表,已经十点多了,他就九点多就下楼了,竟然在停车场耽误了将近一个小时。
不把他捎回去的话,等他自己坐了地铁再想办法,回到家也得凌晨了,明天还是需要早起上班的工作日,他深深了解这种长时间通勤的辛苦。
“哎,都是一个公司的,上来吧。”
两个人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