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工作內容處理起來比想像中的快上許多,嚴正整理完所有文件後,去找躺在沙發上的宋炳淒。嚴正拉開毛毯宋炳淒已經熟睡,但公司要關門了,嚴正推了推這傢伙試圖喚醒他。沒兩下宋炳淒睡眼惺忪,眉頭還蹵了一下才起身。
「幾點了?」宋炳淒伸了個懶腰問。
「快十點,該回家了。」
「不要。」宋炳淒像鬧脾氣的小孩似的蓋起毛毯躺回沙發。
然而現在時間有些緊迫,加上嚴正沒心力等他鬧完脾氣,於是掀開毛毯強行將人拉走。宋炳淒不悅地喊著:「你幹什麼!」嚴正不以為意,將人丟近自己車裡,壓在副駕駛座上,順手調低椅背又給他繫了安全帶。
「宋炳淒,你今天吃錯藥了?」嚴正原本想壓制他的行動,看他發瘋發完了沒,但宋炳淒毫無反抗。
「不,我一直都是這樣。」宋炳淒微微一笑,像在勾引人。
「挺悶騷的,那你平時是跟自己做還是有炮友?」嚴正低下頭對宋炳淒的耳根低語,溫熱的氣息吹入耳中,果不其然效果及見,宋炳淒的肩膀微微地顫抖著。
宋炳淒的雙眼略微腫脹,一副像要哭出來似的,嘴上卻不饒人死硬著嘴皮子。「我都自己做你信不信?」
嚴正挑了眉滿臉都寫著「不信」這兩個字。
見對方沒別的回應,嚴正嘆了口氣,不知道怎麼說,將門關上去坐駕駛座,他看宋炳淒在副駕駛座上抱著自己的包背對他,似乎不打算再和他說話。嚴正不了解現在的宋炳淒到底在做什麼,這跟他平時的表現相差太多,也讓嚴正不知該如何和他講話。
「我送你回家吧。」嚴正想如果宋炳淒不想跟他解釋,或者說任何話的話,就將今天的事當作沒發生過,下週見面時還是跟以往一樣當好同事。
路上嚴正經過火鍋店時,想到晚餐還沒有吃,肚子餓打算下車去買,順便問宋炳淒想吃什麼,但對方還是沒有回應,決定擅自幫他買珍nai和小份鹽酥雞。
這兩個都是他喜歡吃的食物,應該不至於不給面子還不吃自己喜歡吃的食物吧。
這時間很晚了,不少人都出來尋宵夜吃,讓嚴正花了些時間等候。漫長的時間過後,嚴正回到車上察覺宋炳淒已經睡著了,嚴正搖了搖他讓他醒來,不過不管怎麼叫、怎麼拍打都叫不起來,索性放棄,因為這人真的睡著後誰都叫不起來。
這真是糟糕,嚴正根本不知道宋炳淒家在哪裡,索性把人帶回自己家。
到自家地下停車場時,嚴正想盡辦法一口氣將食物、公事包、還有一個人背上樓,這段路程十分艱苦,一進家門累得東西隨便扔,食物先擺在地上,最後把宋炳淒放在自己房內睡覺,才去吃期待已久的食物。
嚴正將電視開了轉到正在播放動物大遷徙的節目,但嚴正無心去看吃著火鍋,心中想的全是和宋炳淒這兩年來相處的事,以及今天所發生的事情。
宋炳淒平時說話和善、待人有禮、親而不越矩,喜歡看劇和看電影,假日偶爾會跟同事私下約去爬山、聚會,不管工作能力,憑以上幾點他其實很討人喜歡。然而他今天看到這人敢大膽在廁所自慰、計畫自己的上司加班、勾引上司做愛、說出yIn穢的話語、任性擺臉色,刷新他對宋炳淒種種印象。
之前有一陣子流行過宮廷劇,女同事總在茶水間或休息時間聊這部劇,偶爾也會有男同事湊過去聊劇情,儘管嚴正半點興趣都沒有,但經過時總會聽到別人在無意間給他劇透,某次令他印象最深刻的話是:「人總有兩面,某人可能前天對你笑笑,隔天就拿刀來砍你。」這些家常便放的話題。
不過嚴正認為人不只和紙一樣有兩面,比喻成冰山或許更加恰當,突出的一角有面陽光照射,就會有另一面是暗的,接著底下還有更深且難以見到的一面。或許他今天只是看見宋炳淒這座冰山水下的一面,想了想宋炳淒在廁所的模樣,就是覺得意外、與之前的想法相互矛盾。
說真的,這也沒什麼大不了,只是很衝擊而己,過一陣子還是能消化。
那說他不高興嗎?當然不高興,被煩成這樣誰會高興?但嚴正還是耐著性子照顧宋炳淒。
所以從廁所到回家把人搬進房睡的這段時間,他是很不爽宋炳淒的語氣和行為,感覺到不友善對待時多少還是差點爆了粗口,不過隨後還是幫他買宵夜、帶回家安置在自己的床上睡。依照他前面所想的,如果當今天的事是意外,宋炳淒裝做沒這件事情,醒來後跟以往一樣討人喜歡,嚴正依然能和以往一樣跟宋炳淒好好相處。
可讓嚴正難以接受的是宋炳淒騙自己是異性戀,明明喜歡他卻要在背地裡搞事,然後在廁所裡做那件事情。若被心懷不軌的人發現,強上他甚至以這件事情威脅他,那事情會非常嚴重且難以處理。
想到這嚴正就頭痛因此嘆了口氣,收拾桌上的餐盒先放在廚房,之後再來處理。回到客廳看時間也要十二點,決定先去洗個澡,而後出來拿平板接電視看排球比賽,他還怕吵醒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