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虚宗每个弟子有单独的住处,安排给姬倦酒的房间并不宽敞,但于他而言有个落脚的地方已然足够。
他按照几位师兄的指使打了热水在屋内清洗,一路上旁敲侧击打听带他回来那位仙子的消息,得知对方是灵虚宗年纪最轻的封号剑修,号名yin风,多年来一直专注于自身的修炼从未收过弟子。
姬倦酒有些气馁,看来姚阑歌只是将他带回来,并不打算收他为徒。偌大一个灵虚宗,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
正在他烦闷的擦洗肩膀上被人踹出来的淤青时,一人带着夜风踏进房间,借着昏暗的烛火走到浴桶旁边。
透过窗外月光,姬倦酒看清来人是姚阑歌,顿时抱住胸往水下躲了躲。
姚阑歌挑眉,“都是男子,你躲什么?”
对方心中坦然,当然不在意看他洗澡,但姬倦酒心里有鬼,下意识就躲避开,“我,我不习惯被别人看光身体。”
姚阑歌轻笑,伸手按在他肩膀上。姬倦酒被按到伤口嘶了一声,对方默默挪开一些,在他锁骨胸膛几个xue位点过,白色流光随着指尖闪烁,一个符阵在他身上结成,片刻后又消失在肌rou骨骼中。
“你身上的魔气被我设阵压住,我已经提醒过白天那几名弟子,在宗内不要提起你是半人半魔,你自己也不要暴露。”
仙家修炼以除魔卫道为己任,若是被宗内几位门主知道他身上有妖魔血脉,恐怕会被立即驱赶出去。
姬倦酒连连点头,脑子里却全都是刚才姚阑歌手指在他胸前划过时那细腻又冰凉的触感。他的手指好像比正常人凉很多,不知道如果握在手里需要多久才能捂热。
他还在浮想联翩,那只手却摸在他脖子上,顺着脊背往下摸,探进水里一直摸到他的腰上。
姬倦酒差点跳起来,刚才他意yIn也不过想一些牵手的场景,现实怎么比他想象的还要发展的快。
他何曾被别人这样抚摸过身体,耳朵红了身体却紧绷着舍不得移开,只听背后姚阑歌语气没有半分起伏说道,“你以后不要让别人碰到你的脊背。”
姬倦酒懵懂的转头看他,“为什么?”
姚阑歌收回手拎住打shi的衣袖,“你身上有戒消骨,你自己不知道吗?”
戒消骨最初是天生,会出现在某些修仙世家或者妖魔的后代上,帮助所有者运转灵气,只要运用得当,修炼起来如有神助一日千里。
但这东西功效太好又数量稀少,不少人出于眼馋会杀死所有者,将戒消骨接在自己身上,戒消骨并不认主,所以对拥有者来说是福也是祸。
听完对方解释,姬倦酒认真点头表示一定不会让别人发现,姚阑歌见要做的事情都做完了,转身欲走,姬倦酒却却在背后问他,“日后我能成为仙君的徒弟吗?”
姚阑歌站在门边并未回头,淡淡道,“我不收徒弟。”
姬倦酒心中失望,却忍不住又问,“如果我表现得特别好,道术提升很快,甚至……甚至做到灵虚宗内屈指可数,仙君愿意收我为徒吗?”
姚阑歌侧头看他,月光映出半张棱角分明的脸,“如果你真能做到你说的那样,我可以考虑。”
姚阑歌走出那间小屋,姬倦酒却生怕他没有听到,大声在屋内高呼“那么我一定会让仙君收我为徒的”。
姚阑歌说这话只不过是为了激励他,姬倦酒却当了真。
刚入门的弟子需要先试炼一年,才可以拜在宗内众门主和仙君门下。自己想拜师尚且不算,还得看师父看不看得上愿不愿意收,否则只能被归入资历较次的师父门下凑数。
有了那句承诺,姬倦酒日日勤学苦练,别人练功累了尚且偷懒,他却巴不得把睡觉的时间都拿来练功,恨不能明天就达到自己所谓的“宗内屈指可数”。
戒消骨的确很好用,别人付出十分努力能收获十分成果,他付出十分努力却能达到三四十分的效果。
每天感受着体内灵力流传,仙气与魔气冲撞又融合,他倍受激励,却仍然牢记着姚阑歌对他所说的不能被周围人发现戒消骨的存在。
平日里将日渐提升的实力隐藏,伪装成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弟子,整个灵虚宗只有他自己和姚阑歌知道他的道术进展如何。
一日他与众弟子在解泉台上一同练剑,忽然身后一把剑裹着灵力飞过来。
在灵虚宗修炼半年多,姬倦酒的耳目已经十分灵敏,原本可以闪身躲过,却想起不能被人看出端倪,硬生生抗下刺在腰上这一剑。
身后一人将剑召回,围在他身边的弟子立即用一方手帕将剑上的血擦干净。
简莫思将剑背在身后,踱步到姬倦酒身边拍拍他的肩膀,“抱歉这位师弟,念岔了咒一时手滑。”
对方一副看笑话的嘴脸,姬倦酒哪看不出他是在故意挑衅,但他一心修炼不想多生事端,“没事。”
简莫思只当对方是个受了气不敢反抗的草包,鄙夷地瞥了他一眼,与身后几名宗内玩伴走开,心中纳闷yin风君为何会关注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