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的路上,秦今疑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自己对白庭之的执,是否早已超过界线。他以为自己只是用少年来夺回兵权,可现在看到少年神情里时而流露出的忧郁,他竟会开始觉得残忍。
他心中有事,便不愿去见白庭之,倒把他在东宫晾了几日。
也幸亏如此,白庭之身上那些奇怪的痕迹才没被发现。
少年日日逗猫弄鸟,在宫里头瞎转悠,宫城漂亮虽然漂亮,久了也难免厌烦,况且在这种鬼地方,他根本没有办法将消息传出去通知白溪。
可也奇怪,秦今疑这几日像是在躲着他一样,总是避而不见。
这日午后的暖心阁中,琴声如环佩鸣响,悠悠飘散于阁内。可望着前方乐者美妙的演奏,秦今疑却提不起半点兴致来,如喝水般将酒往口中倒。
身旁的总管太监见皇帝这几日茶饭不思,多半也猜得到是和东宫那位有关。
他小心翼翼地倒酒,劝道:“陛下,侯爷又派人来请,您不如去见见他?”
秦今疑脸色微沉:“朕说了不见。”
太监犹豫道:“可……陛下,您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见见小侯爷,把事情说开了。”
秦今疑没理他,直到将那壶酒喝完,才说道:“摆驾东宫。”
太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好一会才喜笑颜开地扯开嗓子。
彼时白庭之正趴在栏杆上喂栏下游鱼,神情郁郁,下巴也有些尖了。这宫中膳食乃是上等,反而还将人养得瘦了。
秦今疑不愿让人打扰他,宫人们便都退下了。
直到那股龙涎香的气息迫近,少年才意识到有人来了。他下意识地便向后躲:“陛下何时来的?”
秦今疑见着他这个动作,不知怎的心里头便有些酸涩:“来了有一会,瞧见你在喂鱼,朕不愿打扰。”
少年微微一笑,问道:“臣弟在宫中实在无聊,陛下既然封了臣为侯,那什么时候臣才能迁府?”
秦今疑盯着他,突地上前吻住那人。
他吻得很用力,仿佛要把白庭之整个人吞吃入腹一般,很快,淡淡的血腥味在两人唇齿间蔓延。
“无论如何,你也不愿留在朕身边吗?”
白庭之低着头,声音闷闷的:“陛下,这不合礼制。”
秦今疑冷笑一声:“你和白溪双宿双飞,在外人看来他仍是你的亲哥哥,这便合乎礼制了吗!”
白庭之咬着唇抬头:“兄长敬我爱我,他不会如陛下一般,将我关在这宫城里,哪也去不了。”
皇帝无言以对,是的,他知道自己不该如此,现在白庭之封侯的消息早已传出去,他逼反白溪的目的已经达到,少年可以说是基本没了用处。可他还是不想放他走,想将他留在身边,时时刻刻能看到他。
但白庭之刚才的话,只是在反对自己对他自由的限制,并没有说他讨厌自己。
秦今疑想了想,艰难地开口:“朕可以允许你……不再留在宫中,但端王府你定然是不能回去的。”
少年愣了一下,没想到皇帝居然同意了:“那我要去哪?”
“侯府尚在修缮,空着的几个老宅子朕瞧不上,定然是不能让你去住的。”他沉思片刻,竟是Yin差阳错道:“你便暂且去静王府上小住吧。”
白庭之身体瞬间僵住了,暗想这无疑是才出虎xue,又入狼窝啊。
察觉到他的异样,秦今疑又问道:“怎么,不愿意?”
白庭之摇摇头:“静王曾经救过臣的性命,自然是好的。”
“嗯,朕与静王亲厚,以后也会经常去看你。”
就这样一纸诏书,白庭之又从东宫搬到了静王府中。秦北临倒没想到皇兄给自己送了个大礼,当真是喜不自胜。
如此又是半月,秦今疑倒也来了三四回,只是王府不比宫中,他最多也就是让白庭之口了一回,便再无其他。
更让白庭之奇怪的是秦北临的举动,这好色王爷半个月与他相敬如宾,竟然没对他起半点色心。如此一来,倒是让早已习惯交媾的他越发饥渴起来。
这日深夜,少年从梦中惊醒,起身摸到下体的冰凉滑腻,不禁面色通红。
在梦里,不止是秦北临与秦今疑两兄弟,甚至远在塞北的白溪也赶了回来,三人一人占了一处,将他前后xue加小嘴都填满。回忆着梦中种种细节,白庭之不禁暗骂自己的欲求不满。
可骂归骂,他这回倒是如何也睡不着了。
月光如水,透过木窗倾泻入室,他呆呆地瞧了好一会,也不知现下是什么时辰,突然便有了赏月的兴致。
于是他下了床,披了衣袍,便朝外走去。
王府内一片寂静,唯有蝉鸣声不止。白庭之缓步在石径上,心境逐渐平和下来,方才澎湃的情欲也消失不见。
正在此时,经过某处别苑时,一声似欢愉似痛苦的呻yin从里面飘出来。这声音他再是熟悉不过,当下脸上蓦地滚烫起来,心想着非礼勿视,身体却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