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病救人是医者本能,鄢齐长腿迈的飞快,奔跑着从苏家出来,将门口的司机赶下车,独自驱车去了几公里外的一家药铺,用最快的速度将药买回来,亲自蹲在苏家厨房的小灶台前浸药、煎药。
去美国之前,他跟外祖父学了一手中医,算不上Jing通,但治疗苏雪湄够用了。
鄢齐找了个木墩子坐上,出神地盯着正在煎药的砂锅,脑海中不自觉回忆起苏雪湄躺床上时的模样,那张楚楚可怜的小脸如同刻在他脑海中一般,怎么都挥不去。
明明人人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怎么偏偏这苏雪湄长得这么招人疼?
鄢齐想不通,也不敢再想,因为只要一想心脏就变得异常活跃,扑通扑通加速跳动。
方才痛哭流涕的妇人这会儿也在厨房帮忙烧水,情绪比起方才缓和不少,只是还时不时会抽噎一声。
鄢齐转头对她道:“伯母,这锅水我帮你看着,你去找几个暖水袋,提前把暖水袋放到你们少爷被子里,泡完澡回去睡觉,闷闷汗。”
旁边的女佣刚好烧完一锅热水,正要提去西楼,闻言道:“刘妈妈,我去吧,我这边完事了。”
妇人摆摆手,交代她去做了。
“鄢少爷,你不用叫我伯母,叫我刘妈就行,大家都这么叫。”
鄢齐点点头,也不纠结称呼,他还有问题想问问刘妈,“你们苏少爷平时心理状况怎么样?那药是他故意吃超量的。”
刘妈是苏雪湄的nai母子,从小到大,苏雪湄的饮食起居都是她伺候,可以说她比苏夫人还要更了解苏雪湄,她仔细回忆了一下,还真寻思到了原因。
“少爷身体不好,自小没出过几次家门,前段时间搬家受了凉,感冒就一直断断续续的,十天前少爷忽然烧的厉害,赵大夫给开了药,吃了也不见好。”刘妈叹息一声,“夫人担忧少爷的身体,这段时间一直跟着折腾,消瘦不少,我寻思着少爷许是心疼母亲了,所以这几天多吃了几粒药,想快点好起来。”
鄢齐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苏雪湄这不纯纯是个小傻子吗,哪有这么治病的。
汤药足足煎了一个半小时,煎好后,鄢齐把汤药盛出来放入事先烫好的瓷碗中。这中药最好趁温热的时候喝,凉了再喝对肠胃负担比较重,影响治疗效果。
鄢齐迈着紧张的步伐走去西楼,一想到一会就能见到苏雪湄,手心就躁动出汗,心里止不住的紧张。
他已经全然忘记早上是如何排斥相亲,也忘记自己在苏家会客厅装疯卖傻那一幕,这会子他脑袋被粉红泡泡填满,如果不是还仅存点医者的理智,想必他今天就倒插门嫁进苏家了。
咚咚咚——
鄢齐食指扣在门上,规规矩矩的敲了三下。
“进来。”是苏母的声音。
鄢齐紧张的抹了把脸,轻手轻脚走进房间。
苏雪湄床上的床幔拉了下来,鄢齐只能看清里面一个隐约坐起来的人影,短发柔软,肩薄腰细。
苏母站起来迎接鄢齐,“已经给湄儿泡完澡了,体温摸着也恢复了,鄢少爷,真的多谢你,今天要没有你,我们真是无头苍蝇一般。”
一旁的鄢夫人牵住苏夫人的手,将她拉着坐下,“苏妹妹你别客气,这都是他应该做的。”
鄢齐轻点头,眼神恋恋不舍的从床幔上移开,将提来的饭盒放到桌上,从里面端出个小碗,“苏伯母,这是刚煎好的药,趁热赶紧喂给湄儿弟弟,凉了药效就不好了。”
鄢夫人眼神狐疑:湄儿弟弟?
鄢齐轻咳一声,耳根涌上热意。
鄢夫人用手帕挡着唇笑了笑,忽然眼神一斜,奇怪道:“你兜里这是什么,鼓鼓囊囊的。”
鄢齐噢了声,差点把这个忘了,他费力的从兜里掏出一大坨用油纸包着的干果,“刚才买药的时候路过了家干货铺,顺便买了点蜜饯,喝完药吃颗这个就不苦了。”
鄢母接过蜜饯,将蜜饯放进床幔中,心想这小子还挺会。
苏母越看鄢齐越满意,“可真是有心了。”
苏雪湄垂着眸,看了那蜜饯一眼便收回目光,端着汤药一饮而尽,开口时声音不变,带着江南特有的柔软声线,“多谢鄢少爷,只是我自小习惯了药味,不觉得苦,您拿回去吧。”
苏雪湄声音是软的,按理说这声线说话时很容易被人误解为欲拒还迎,可苏雪湄的却不会,他声音里自带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反差太大,鄢齐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针尖扎出一个小窟窿,血珠咕嘟咕嘟的从那个小窟窿里往外冒。
“你这孩子,鄢少爷特意给你买的,留着。”苏母将苏雪湄推出来的蜜饯重新推回去,不好意思的朝他们笑了笑,“抱歉,湄儿任性了。”
鄢夫人一点不在意,“没事,是这小子活该,真当所有人都得由得他的性子来,不懂事。”
什么跟什么啊,鄢齐发现自己听不懂母亲在说什么了,母亲该不会是在内涵苏雪湄吧?不能够啊。
回去的路上,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