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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衣外套被急切地扒掉,里面的吊带也滑落到胳膊上。深陷椅背的司虞被钳箍在男人怀中,逐渐稀薄的氧气让她快要窒息。
陈界吻得很急,热气喷在她脸上,舌头笨拙又倔强地与她纠缠着。司虞微睁开眼,发现男人也没好到哪里去,趁他不备用力咬了下他脆弱的舌尖,立马将他推开。
尚未餍足的陈界饱含情欲的眼中透着浓重的不满。
司虞抽纸把他嘴上糊着的口水,口红仔细揩去,半似抱怨道:你想亲死人吗,上次不是跟你说了接吻也得呼吸。
男人含糊说了句:太少。她没听清,自顾自得掏出口红对着后视镜补妆。
光线太暗,她凭着感觉涂完转头嘟着唇问陈界:好看吗?有没有画歪。
不知道。欲求不满的男人觉得委屈又丢脸,干脆系上安全带继续化身尽职尽责的专属司机,全然不理会把音乐开到最大声跟着摇头晃脑的司虞。
坏心的司虞哪能让他这么轻易忽视。见不管自己怎么调戏男人都装聋作哑,立马动作潇洒地把自己的外套扔到男人腰腹之间,一本正经地关心道:哎呀,接个吻就鼓这么大一包,你等会儿还站得起来吗?
他燥得喉咙发紧,咬牙切齿,握着方向盘的指节都泛着白。一脚油门下去,红色的法拉利在空旷无人的大道上飙到接近超速。
司虞连忙双手握紧头顶的把手,笑着求饶:我错了还不行吗,陈医生大人大量,别想不开跟我一起殉情啊。
你能不能闭上嘴!他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欲望,被她故意的逗弄又搞得硬了几分,几乎要在带着女人馥香的外套上顶出形状。
胯下硬得发疼,心也烧得滚烫。
终于抵达目的地,司虞解下安全带准备下车,陈界立刻拉住她,把外套递还给她:江边风大,你把外套先穿好。
她瞥了一眼他的下腹,小帐篷消了一半。司虞利落地穿好外套,说道:那我到下面等你?
陈界点头,犹豫道:十分钟就行。
司虞下到一半台阶,突然转身,挥舞着手喊他的名字。
他把车窗打开,巨大的风声将她的声音吹得破碎,忽高忽低的。
司虞把双手做成喇叭状,梗着嗓子继续喊:陈界,快点下来啊!这儿没别人,在我面前不用觉得丢人!
发丝在风中张牙舞爪,陈界看不清她的脸。
江对岸是西桦,这几年建设的不错,从一座小城变成了二线城市,高楼林立,大厦上闪烁着五彩斑斓的灯光秀,司虞循着角度拍了几张照片。
刚巧陈界拎着塑料袋下来了,她开了一罐啤酒,丰盈的泡沫顺着手指往下淌。陈界帮她拿开,又开了一瓶矿泉水给她冲手。
司虞没见过这样讲究的人,笑道:这算职业习惯吗?
不是。因为舍不得你被弄脏。
司虞喝了几口忍不住抖了个激灵,夜里实在太冷了。她拉着陈界紧靠着坐在台阶上,只穿着薄丝袜的腿贴着男人的。
她撒着娇:能不能抱抱我,太冷了。
你可以回车上看。嘴上虽然这么说,司虞拽着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时,男人还是顺从地握着她的肩轻轻摩擦。
司虞心满意足,指着对岸回忆道:我小时候就住在西桦,那时候可没这么繁华,破烂地方,就学校门口有便利店。我妈改嫁搬到这边的时候我可高兴了,成天就想着怎么出去玩儿。
我后爸还挺有钱的,就是他们一家都不喜欢我。不过无所谓,我也讨厌他们,你那天不是还撞见了我继妹嘛,她看起来就脑子有病吧,哈哈。不过我跟你说,她还算这家子里最正常的一个了,起码跟我吵架都是直来直往,吵过就结束了。
我现在呢,其实也挺开心的。也没有啥缺的,唯一要说的话就是能再多赚点钱,早日实现财富自由,让我能随便躺尸休息就更好了。
哎,陈界你懂我的意思吧。
他偏过头望进女人亮晶晶的眼里,仿佛终于拆开层层叠叠的糖纸,透过光,他看到漂亮的玻璃糖里藏着最柔软最甜美的软心。
天真单纯,又世故张狂。
我过得很随性的,也没那么充沛的感情,喜欢跟不喜欢可能都是一瞬间的事情。
她已经讲得很明白了,陈界并不难受或者又被怠慢。心疼过后,甚至卑微到会感到庆幸,至少此刻她愿意和自己分享秘密。
荒芜贫瘠的心被栽下了悸动的幼苗,他愿意去期待它能开花。
陈界欣然接受,伸手捂住司虞的眼,低声道:那就好好珍惜当下。
平静的江面随着风向泛起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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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温馨随即又被破坏。
要不我给你也拍张照吧?本摄影博主技术超好的。司虞举着手机开始嘚瑟,陈界没反应过来,闪光灯亮起的瞬间,他下意识挡住眼睛。
可惜发挥失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