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以后,江淮升了大二,平时课业负担比较重,而对方也明显变得更忙了,接近年尾,不仅经常加班,还老是全国各地跑,江淮时常见不到人。
见过双方父母以后,江淮明显更黏人了,但学校规定学生只有在大三实习时才可以搬出宿舍,否则他能立马就搬去和闻海住一起。
江淮学习能力强,平时也足够认真,学业这些对他来说不是难事,年年都能拿国奖,还能抽出时间Jing力去兼职,或是和朋友约着一起健身、练舞,偶尔也会干点别的,比如打打游戏,甚至通宵带舍友上分。
当然,如果闻海不会嫌他烦的话,他其实想把所有的时间都分给闻海。
接近年尾,闻海实在忙得要命,他每次找人聊天,说没两句对方就没影了,偶尔晚上打视频的时候,对方的背景不是酒店房间就是公司大楼的落地玻璃窗映出的夜景。
或许是因为工作太忙,对方也渐渐变得暴躁,偶尔被他缠得烦了还会凶他几句。
当然,闻海并不是骂他烦,只是给他解释忙工作哄他的说辞,从“我这边还有事要忙,晚点再找你,乖”渐渐变成了简略的“晚点找你”,甚至后来直接问他,“你难道没有别的事要做了吗?”
这不就差直接地说一句“我很忙,你别来烦我”吗?
江淮委屈得要命,却也不敢多说什么,乖乖巧巧地等着。但等的时间一长,他又有点耐不住了,隔一阵子就要去问一下,然后成功挨骂。
次数多了以后,江淮越发委屈不满。恰逢考试月,他也变得忙了起来,缠着对方打语音打视频的频率大幅度降低,连日常的消息都不怎么发了,赌气地想着闻海什么时候忙完了能主动来找一下他。
终于,某天早上,闻海主动给他打电话了,说周五晚上有空陪他,还说周末会回家。
江淮立时就被哄好了,激动雀跃地提前把所有事情都办完,还去了闻海住的地方给人打扫一遍,全部事情都准备完毕后就乖乖巧巧地等着闻海再给他打电话。
但是都晚上九点了,对方还一点动静都没有,他实在有点儿坐不住了,就给人打了个电话。
铃声响了十来秒,他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克制地开口叫了一声“闻海”,可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却不是闻海的——
接电话的是一个声音陌生的,但听起来十分柔软干净的男生。
江淮一下怔住了,大脑瞬间一片空白,紧接着,各种胡乱糟糕的猜测与联想一齐涌入脑海,耳畔嗡鸣阵阵。
他顿了好一会儿才出声:“……你是谁?为什么是你接的电话?闻海呢?”
“闻海哥还在忙,你找他有什么事吗,我可以帮你转达。”对方很快回答,又补充了一句,“啊,不要误会,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江淮不由双眉紧蹙,捏着手机的力道微微加重了些,低声回了一句“没有,谢谢”就把电话挂断了。
彼时闻海正拿着那个男生的手机和客户在阳台打电话,讲了半小时才谈拢。
他轻呼了口气走出阳台,把手机递给那个男生,蹙着眉,严肃到近乎冷酷地道:“这件事由你来收尾,如果还处理不好,你也不必继续跟着我了,我带不好你。好了,出去吧。”
他没去注意对方的脸色,径自拿了自己的手机看时间,一看九点多了,眉头不由蹙得更深,身周气压越发低了。
那个男生是前不久才来公司的大三实习生,因为闻海的上司那段时间太忙没空带新人,而这人与闻海同校,还是他的直系学弟,就被上司丢给他来带。
闻海一开始没什么意见,尽职尽责地带了两个月,但是对方工作能力一般,时常出纰漏,心思也不太单纯,对人更没有什么好印象,所以态度一向比较严厉。
男生离开以后,闻海给江淮发了消息说下周再回去,又哄了几句,就拿了衣服去洗澡。
他不太放心这个人,还是稍微盯一下,免得又出了什么乱子,到时候还是得他来处理。
可落到江淮眼里却不是这么回事了。
江淮看着对方发过来的消息,轻轻勾了一下唇,乖巧地回了一句“好”,眼底却没什么温度。
闻海怕江淮等急了,迅速洗澡洗漱完上床,一看时间都快十点半了,忙发了条消息哄他,消息刚发出去,一个视频电话就打过来了。
闻海忙坐起身接了,屏幕映出他自己的脸,对方那头却是黑漆漆的一片。
他蹙了下眉,不解道:“你在做什么,怎么不开摄像头?”
江淮却没应他,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道:“把衣服脱了。”
“嗯?”闻海一怔,懵了两秒突然笑了,“怎么,这么想我?那内裤要不要脱?”
“要,”对方应了一声,又催促他,“快点。”
“好好好,我脱。”
闻海有些不明所以,却也乖乖照做,利落地把全身衣服都脱了。屋里开了暖气,此时光着身子倒也不冷。
他其实是喜欢裸睡的,但是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