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周正谊抽完烟还是回来,照旧抱着阮棠睡觉,否则关系分崩离析。
这么些年来,他们从来不吵隔夜架。
然而本质未变,表象也好不到哪里去。
次日清晨,匆匆离家的人是周正谊,说是公司有事。
听在阮棠耳朵里,就像那些借口加班,实则不想回家哄娃的爸爸一样。
留下来的反倒是周正骁。
这些时日以来,他第一次出现在早餐桌上。
阮棠跟周正骁在他大一这年才熟悉起来,以前他都在老家上学。
两人关系亦师亦友。
她毕竟大他11岁。
但此时此刻,她读不懂这个19岁小朋友的心思。
阿姨在收拾厨房。
阮棠和周正骁隔桌而坐,彼此间只有叉勺与瓷器相碰的声音。
周正骁先解决了他那份早餐,没有如往常做低头族,问:我哥公司那么忙?
阮棠搅拌着牛nai,不无讽刺道:因为前段时间太闲了。
周正骁斟酌道:他昨晚跟我说了结果。
阮棠勺子一顿,鼻子哼了一声。
周正骁又问:下一个周期,还要继续吗?
阮棠明明是有求于人,是他的谨慎让她显得高高在上,同时缓解部分难堪。
你、还愿意吗?
阮棠和周正骁忽地四目相对,以往的真诚被微妙取代,可能因为缺了第三人,尴尬中甚至有一丝丝暧昧。
他们很快撇开眼。
周正骁佯装清嗓子,说:如果你还需要的话
阮棠的勺子搅呀搅,明明nai里面什么也没有,我不知道是不是方式的问题,导致实验失败。
周正骁刚要开口,见阿姨忙完从厨房出来,准备上楼打扫卫生,他登时噤声。
这可是天大的秘密。
脚步声远去,话题得以继续。
周正骁红着脸说:你是想换一种方式吗?
也许周正骁会很正人君子地说上医院做试管,但阮棠一开口便把此路堵死:反正我不想取卵,你知道的,跟你们男人取Jing比起来,那可真是太痛苦了。
周正骁点点头。
那就只剩下一种冒险、暧昧又传统的方式。
两人目光莫名交错,转瞬匆忙转开。
太羞耻了。
光是想象那个画面,阮棠Yin蒂过电般短促酥麻,Yin道分泌非同于经血的shi滑。
她不禁叠起一条腿,严防死守似的。
我哥,他会同意吗?
周正骁的声音单纯无邪,给那件事添上几分原始的撩拨。
阮棠有些受不住,快要忘记让他帮忙的目的。
这可能怪阮棠和周正谊是彼此的初恋,从未跟其他人交往。
他们对恋爱、做爱与婚姻的体验都来自于彼此。
家里同一道菜吃多了会有腻味的一天,阮棠和周正谊在一起的十来年,很难说没有疲惫的瞬间,只不过主旋律还是相爱。
如今有这样一个吃外食的机会,名正言顺,正大光明,阮棠很难说没有心动,没有半分蒙蔽心眼。
更何况,19岁的少年很耀眼,如果她回到大学,应该会为他着迷。
阮棠说:他可能会找你商量。
周正骁再度颔首,乖巧地遵从她的指示。
阮棠又点醒道:或者、你可以主动找他,探探口风。
周正骁恍然大悟。
阮棠不能说太多,免得像和小叔子合谋,让周正谊头上绿光环大放异彩。
她匆匆喝完牛nai,随手将空餐具端进厨房,我今天要去公司,需要捎你一程吗?
周正骁避嫌似的,怕孤男寡女相处太久,暴露狼子野心,便说我早上没有课,下午再回学校。
阮棠今天在公司除了完成一份设计草稿,审核了几份底下设计师的作品,然后便是和周正谊一起带投资人参观公司,晚上赴一个熟人举办的小型晚宴。
自从周正谊第一次婉拒酒水开始,大家都知道这对夫妻开始备孕。一年过去,周正谊仍没有向众人分享喜讯,难免被认为在搪塞。
可大家面上还是维持友好,戏谑般说一两句要好好加油,或者有经验者推介他们当初做试管的医院和医生。
阮棠和周正谊只得硬着头皮一一谢过好意。
回程路上,他们虽然没有喝酒,脑袋却跟喝酒般飘忽疲惫。
别墅的落地窗亮着灯,周正骁应该在等待,阿姨并不住家,晚饭后便下班了。
周正谊进门前忽然拉住阮棠的手,确认存在般握了握。
阮棠心有灵犀地心跳加速。
周正骁果然坐在沙发上,眼神落在他们交握的双手。
沉默免去了他们的寒暄与铺垫,紧张悄悄压缩他们的距离。
阮棠实在难以消受,起身要走,却被周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