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物的身影在暗色中若隐若现,骤然出现在远方的同时,那些人影也并没有离他而去。
徐沉水沉默。
这是他内心的声音。
他抬手按了按心口,幽幽说道:“你想要依托我的身体复苏?”
血眸透红。
“做梦。”
…
“这便是大战后的天地?”
有人问出了这句疑惑。
万里空平静地说道:“更像是一处度假的地方。”
是他们并未发现此处的问题吗?
如此悠哉,甚至感觉不到半点惶恐。
归一阁主幽幽地说道:“人齐了。”
待她话音落下的时候,原本空无一人的半空显露出了几处身影,这显然是不同派系的人手。而在他们眼中最难抵达的玄月仙宗也到了,只不过相较于其他仙门的人手,他们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几个人。为首的人赫然猜到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只是从他面无表情的脸上也看不出他是何感想。
“取钥匙吧。”
仍然是她最先说话,也最是简单干脆。
归一剑阁的阁主从来都是这样的一个人,在她的面前无需废话多言。且因为她的修为算得上最高,寻常也无人阻拦她。
说不过就干架,是阁主最常做的事情了。
幸运而又不幸运的是,多数人常常干不过她。
“你确定取出了所谓的钥匙,就进得去?”
一道声音传来,阁主甚至无心去关注究竟是哪个人说的。
“那你去开门,开不开我现在就把你丢到外面的桥面上再走一遭。”无人怀疑归一剑阁阁主有这样的能耐。
于是猜忌的人也住了口。
她不是个喜欢哔哔的人,说完了话,便翻手露出了一道淡淡的白光。白光栖息在她的手上,宛若一朵开不败的花。
见归一剑阁这么干脆,紧接着的居然是玄月仙宗。
那为首的人利索地掏出了一道黑光。
既如此……
数道不同的色彩在光圈跃动,律动的瞬间宛如乐章,像是在舞动着什么看不透的曼妙音乐。旋即数道光芒汇聚一处,最终打开了一个看起来极其普通的匣子。
那根禅杖突兀滚出来的时候,没有人伸手去接。
他们都看到那根禅杖不自然地颤抖。
散着光,暗淡的,轻柔的,看不清轮廓……颤抖的禅杖停下了,它像是有自己的归处,如同弹射一般朝一个方向猛冲。
无数道身影紧随而上。
在禅杖径直冲破一处看起来毫无破绽的点——
那生机盎然,毫无杀机的景致撕破了伪装,变幻做了别的模样。
他们来到了先前谢忱山抵达的地方。
归一阁主的话不错,他们确实是寻到了正确的方向。
但也有一处细小的差别。
那根禅杖显然是寻到了自己的目标消失在了不知处,而被指引抵达的他们……却被列为了不欢迎的对象。无数条路,无数道荆棘,无数火焰,无数毒汁……像是佛经,像是乐章,像是轻轻朗诵的诗句,声音,景象在这里浑浊得不作数,像是踏入了一片晦涩昏暗的地界。
阁主的双眼望着这片天地,忽而轻笑了一声。
她的声音传入归一剑阁众人的耳中:“静心,莫要抵抗。”紧接着她的身影便消失不见了。归一剑阁其他人犹豫了不到一瞬,就纷纷跟随着自家阁主放弃了抵抗,眨眼间也消失在了原地。
玄月仙宗和其他几个仙门的人一瞧,此处只剩下他们……归一剑阁和梵天仙山的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万里空只觉得连续几次跳动穿梭,心口有股恶心难受的感觉。
这还是他难得感觉到虚弱的时刻,只是紧接着他便听到阁主说话的声音:“无我的命令,谁都不许出手。”
出手?
出什么手?
万里空挣扎着睁开眼,却看到了极其愕然的景象。
天际仿佛破开了两个半圆。
左边是如火如荼的火烧红,像是炽烈火焰燃烧着整片天际,右边却是纯然黑暗的恐怖,仿佛一切无穷尽都会被吞噬。两股力量截然不同却相撞在一处,那毁天灭地的力量即便是他们这些已经站在云端之巅的人都忍不住畏惧……
这便是阁主止住他们的原因。
这是……哪怕他们都无法涉足的领域。
“阁主,这是……从前两位留下来的痕迹?”这问话显得有些别扭。
但是他们都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意思。
阁主像是沉默了半晌。
“不。”清冽的女声否决了这个提问。
“这两种力量,是新生的,也是虚弱的。”倘若当真是上古的佛魔两位,那力量早在他们出现的一瞬间就彻底撕裂了他们,怎么可能还留下他们说话的余地?
“所以……”
“学学梵天仙山,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