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接受这样的事情,为此,天城光司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
——也不知道杰的父亲打人痛不痛。
可是出乎预料的事情是,夏油龙并没有说什么。
他只是看着天城光司,用吃饭喝水一样的语气说:“我以为你们早就恋爱了。”
夏油惠美在一边忧心忡忡地说:“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和龙交往三年啦。你们的动作可真慢。”
夏油龙赞同地点点头。
身为父母的人完全没有半点介意这件事情的意思,反而在那一天抓着天城光司,说了很多有关未来的事情。
杰在咒术高专上学的话,未来的道路就几乎可以完全确定下来了。身为父母,说一点都不担心,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尽管因为认识理央的缘故,夏油龙稍微知道一点天城光司的真正实力,可是在他的眼中,无论多少岁,天城光司永远是那个五岁时的病弱小孩。
想到了开心的事情,天城光司的声音也带上了一点雀跃。
他抓着自己的手机,不自觉放大了一点音量:“你知道吗,我之前去见了你的父母哦。他们在祝福我们呢。”
他还有好多好多想要说给杰听的话。
他慢慢说着:“你是非得要听到我的情话才愿意给我回应吗?”
天城光司等了一会儿,始终没有人走到他身边来。直觉告诉他,夏油杰一定就在他的身边,他几乎可以确定这一点。
可是他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对方却始终无动于衷。
没有办法,因为杰有的时候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嘛。
既敏感、又任性。
那是只有身为恋人的他才知道的事情。更多时候杰是个非常温柔的人,也迟钝得像根木头一样。
天城光司说:“因为我很喜欢你,所以才会包容你的缺点啊。就像我也是不完美的人一样,我可是比你想的要糟糕一万倍哦。”
“你后悔也晚啦。”
“不过说是喜欢你也不太恰当。‘天城光司’非你不可,不是你的话就不行。”
“我爱你。”
他这样说着,到最后声音已经近乎于无了。天城光司的脸颊稍微有点红,可是借着打电话的动作掩饰,这样平时他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话,也变得非常容易讲出来了。
那就好像是在对不存在的某个人讲述这些事情一样。
而夏油杰此刻正隔着结界望着他所爱的人。
他看着天城光司走上了地铁。迷茫的少年就连最后的警惕性也没有了,那种恶心得像是蛆虫一样的人,想要对熟睡的光司下手。
原则上咒术师是不可以对普通人下手的。但是夏油杰的术式区别于其他人,如果没有特别调查过的话,寻常人是无法分清楚那些咒灵之间的区别的。
于是夏油杰叫出了两只咒灵。
第一只咒灵蠕动着将那个恶心的家伙掀翻在地。
夏油杰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他分寸把握得很好,是那种看起来像是自己摔倒一样的力度。
不会让面前的人身上留下伤痕,也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然后,他让第二只咒灵攀附在了对方的背后。
被咒灵所依附的人类,身体会有不同程度疾病。和咒灵本身的力量没有关系,却和他肮脏的内心有关系。
假设这个蛆虫一样的人类是个足够正直善良的存在,那么毫无疑问,这个咒灵在几天之后就会自信消散,回到主人夏油杰的身边。
而如果这个人类是个不折不扣、内心满是Yin暗污浊的人,那么他内心的污浊就会成为饲养咒灵最棒的养料。
那听起来像是某种公平又正直的举动,但只有夏油杰自己知道,在那一刻,他有多么想要撕碎那个人类。
可是至少他不能在光司面前**。
光司是个很聪明的人,如果被他猜出来事情的真相,就算是光司也会对他感到失望的吧?
最后杰还是没有做得太过分。
隔着结界,非咒术师是无法看到他的。
他看到天城光司攥着手机,表情看起来好像很焦躁似的。
过了一会儿,手机响了,是谁打来的电话。
在接通电话的一刹那,天城光司的表情变得非常雀跃而温柔。他脸上总算是露出了笑容。
电话的那一头不知道是谁,光司维持着这样的笑容,软软地叫了对方哥哥。
那曾经是光司在撒娇的时候才会有的称呼。
夏油杰毕竟还是个少年人,偶尔他恶趣味发作,会稍微捉弄一下光司。在撒娇求饶的时候,他就会像小孩子一样,软软地叫他一声哥哥。
他们其实年龄只相差几个月而已。
而现在这样亲密而暧昧的称呼有了新的主人,天城光司变得不再需要他了,他会对其他人露出笑容。
夏油杰冷冷地看着。
天城光司的声音还在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