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哭了?你还真是容易掉眼泪,和上次一样。”
太宰治像扔垃圾一样扔掉手上的枪,走到小棋子面前蹲下,好奇打量着能君哭颜。
“你,被他们放弃了呀,真可怜。”
“我又听不懂,你别讲了!对牛弹琴很有趣吗!”能君又困惑又难过。
“这么恐怖的事,怎么还有上一次啊!我为什么要遇到你这种人?!”
“能君真是会倒打一耙呢。”
太宰治温柔叹息道:“明明就是自己送上门来的,现在还想逃?不想想逃得掉吗?”
“不过啊,我是个善良的人哦。只要能君现在立刻写一封信,与收养你的人断绝关系,我就把你完完整整的,送出横滨怎么样?”
太宰治提出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奇妙要求。
你当我傻子吗,能君恨恨地想。
勉强把剩下的眼泪憋回去,他几次抽泣道:“完完整整是指尸体吧,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这也能叫善良吗!还有刚刚,明明是你先叫住我的...”
“能君真过分,这可是我为数不多的善良了——”
太宰治和他的老师如出一辙,表面上装出伤心的样子,硬是挤出了两滴鳄鱼眼泪。
什么都不记得,肚子又抽筋疼。
眼泪干了黏在皮肤上,难受,火辣辣的。
旁边还蹲着一个,自称好心人,拿着枪的神经病。
【我,被家人抛弃了吗?】
“你到底为什么要杀了我啊,也太不讲道理了吧?”能君胡乱的抹干泪水,小声问道。
“嗯...世上没什么讲道理才能做的吧,能君要记住哦~”
太宰治从欺负小棋子的行为中,找到了些许的快乐。
【我还是不明白。话说,刚刚他是不是随手把枪丢在地上了?】
是机会!
能君甚至不敢往那多看一眼,遗落在地上的□□,是他唯一的生路。
他往前猛地撞开行凶者,跌撞着向角落里的□□抓去。
太宰治躲开了撞击。
没关系,他的目标本来就不是人,而是□□!
抓到了!
能君双手紧紧抓住□□,连滚带爬的站起来,跟那个绷带怪人拉开了距离。
他用一种生疏的方法拿着枪,食指塞进扳机里,颤抖着提起对准。
施暴者和受害者的调换。
没有人。
没有警笛声。
时间过去多久了?
【没有人...在乎我。】
“别过来!别靠近我!离我远点!滚开!”
能君颤抖着,终从麻木的自我欺骗中清醒,声嘶力竭的驱逐道不安的源头。
【我害怕的,到底是什么呢?是眼前的死,还是根本就...无家可归?】
太宰治悠然的站起来,顺便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枪不是那么拿的,能君。你这样根本打不中我啊。”
太宰治笑着,指向自己心脏部位说道。
“来,对准这里开枪,坏孩子。”
“闭嘴!我叫你滚开!我只是失忆了又不是傻了!”能君崩溃地大喊道。
“你态度这么恶劣,我怎么可能相信你!还开枪打你,第二天我就会被送进警署了!”
【真的还有明天吗...】
“虽然现在这么生气,不过这些事,能君很快就会忘记吧?”
太宰真情实意的感叹道。
“就算你恨我恨的要死,下次我钩钩手指还是会屁颠屁颠跑过来啊?真可爱啊,能君。”
恶意。
“你对我有很强的恶意,为什么?”能君本不应该揭开这份真相。
【可能,我已经哪里坏掉了吧。】
“我什么都没有啊,只有这份活着的吐息,还和这个——”他松开一只手,颤抖着抓住胸前的卡片。
【家,家人,住处,填饱肚子的地方,养育我的人,织田作、之助?】
“你和我见面的时候,一开始叫他织田作?好奇怪的叫法,我都没反应过来,但是又好熟悉...”
能君一点点理清了两者之间的联系。
“啊,没错。你们认识,你当然也认识我,你是来排除我的,你是来——剔除掉我的。”
【活着的我,会带来什么灾难吗?】
“是因为我,给他们带来危险了吗?”
能君依然握着枪,心灵上却手无寸铁的毫无防护,愚昧的向凶手寻求答案。
“是这样啊,我明白了。”他看着太宰治晦暗的神色,自言自语道。
“也许,从这里逃走后,我会回到归处。但那对于你而言,是不正确的,是需要矫正的。”
“你想将我引向正确的道路吗?我应该消失吗?这样的话,他们能得到幸福吗?”
“你是不应该出现的变数,至少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