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借着月光,凯尔希愣愣看着他被照亮的半面脸颊。她能再次相信他吗?他会再次隐瞒自己吗?他会在不知不觉间,再次变回以前的样子吗?
我只能信任你。
我没有选择。
我渴望信任你。
我想要选择。
我想...信任你。
我愿意选择。
“现在,能告诉我了吗?”凯尔希轻轻出声,“我知道你有你的思量,但关于那件事,我想知道你的真实想法。”
博士沉默片刻,抬起头温柔地看着她:“嗯,我也想知道你的担忧,凯尔希。”
来吧,审判开庭!
【罪犯】博士:“是我没有考虑到你的心情,对不起。但你们是我的一切,是我拥有的唯一财富,我无法忍受你们受到伤害的可能性。”
【判官】凯尔希:“可你这是在玩弄生命!总有一天,你会模糊两者的边界线,再也分辨不出两者的权重,让其成为一种可悲的消耗品!”
【罪犯】博士:“越是坚硬的事物,就越是脆弱,这是你经常说的话吧?我承认,我信任你们的力量,但也正因为这样,我惊恐于此。”
【判官】凯尔希:“我没办法承诺永远不受伤,罗德岛永远不会出现牺牲。但就像我想要相信你一样,也请你相信你的干员。”
【罪犯】博士:“...可是,你们真的隐瞒了我什么。我知道,干员人数与他们偶尔吐出的习惯性话语,根本对不上号!到底是什么时候失去了他们,我又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再这样隐瞒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不是又要留下我一个人了吗!”
【判官】凯尔希:“是某些人说漏嘴了吗,我本以为你不该发现的...我暂时没有让他们担任你的助理,也特意隔开了作战名单,但就算这样,到底还是我小瞧你了。”
【罪犯】博士:“为什么不告诉我?难道是我做出的决定,所导致的后果吗?”
【判官】凯尔希:“不...这是我们一同的决定。当初罗德岛与你的降落,这份成功并不是幸运,最后一瞬间中缺失的代价,是由那几位舍身填补的。”
【罪犯】博士:“果然不是我的错觉,他们在呼唤着我,我要找回他们,我必须找回他们!这份内心的空洞,并不是捏出的记忆与身体,便能够填补的缺失。”
【罪犯】博士:“我心中的这份空白感与归处...我向你承诺,凯尔希,我不会肆意玩弄生命。”
【判官】凯尔希:“唯独这句话,我不能相信。告诉我,创造出一个【人】的代价是什么?就算是你的干员们向你恳求?就算是我向你恳求?就算是触手可及的幸福,你也可以放弃吗?”
【罪犯】博士:“我早已做出决定。就算是最先察觉的W,她也尊重了过去她的选择,放弃了那种可能性。”
【判官】凯尔希:“...我不会因为你的恳切承诺,甜言蜜语,就对你放松警惕的。博士,我会一直监视着你的一举一动。”
【罪犯】博士:“是的,请这样做吧,请务必这样做。如果这样,就能将我们紧紧连系在一起的话——”
【判官】凯尔希:“理性说这是最好的选择,我不敢想象,也不能想象,万一你失控的可能性。记忆的记录,性格的演算,真实的吐息,你已经完美的创造出【人类】了。任谁也分不清,他们与我记忆里的人究竟有何差别。”
【罪犯】博士:“是灵魂...两者的唯一差别,我无法演算出【心】的存在。但如果我能骗过自己的话...我应该可以——”
【判官】凯尔希:“停下!”
【罪犯】博士:“抱歉,抱歉。所以我不敢想象,如果失去你们后,我该如何苟延残喘下去?假如最后幸存下来是我,那我究竟会变成何种怪物?”
【判官】凯尔希:“相信我们,相信自己,没有人希望自己死于大意。”
【罪犯】博士:“拜托了,凯尔希。请牢牢地盯紧我吧,希望在越过那条红线前,你能够拉住我,不顾一切的拉住我。”
【判官】凯尔希:“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那么做的。”
【罪犯】博士:“...哈哈,不问我吗?我本来只是个普通人,追根到底也只是个古人类而已。之前的我,肯定做不到这种事的。”
【判官】凯尔希:“那你愿意告诉我吗?”
【罪犯】博士:“...”
【判官】凯尔希:“博士,无论你知道些什么——请你明白,你与阿米娅都对我相当重要,我不会逼你说出来。”
【罪犯】博士:“凯尔希,我们,无法回去了。”
【判官】凯尔希:“?!”
【罪犯】博士:“泰拉大陆,我们的故乡,已经毁灭,我可以确定。”
【判官】凯尔希:“怎么...可能???”
【罪犯】博士:“我们到底是被放了一马,还是大地为了挣扎残存下去,所作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