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呆站在原地,他微皱着眉头看向韩战,问:“所以你想和我分手?”
韩战讪笑:“从你的立场来说,我们谈过恋爱吗?我不就是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老师吗?”
陈宇抓住他手:“我不是那个意思。”
韩战甩开:“那你他妈什么意思?!”
陈宇气得揪住他衣领:“我仰慕你!尊敬你!我所有第一次都给你了,那个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人是我吧!”
韩战掰开他手,“去你妈的第一次,你他妈又不是女人!”说完拿出盒烟,点上了猛抽一口。
陈宇一巴掌扇在韩战右脸,怒骂道:“你别欺人太甚,我不接受你会让你碰我?会让你在身上留疤?!”
这一掌力道很重,扇得韩战灰飞烟灭,嘴角淤青,他舌头顶了下右边口腔,皮笑rou不笑:“让你疼了三次,你是不是也该凑满三巴掌?”
“啪”地一声,又是一巴掌,韩战的嘴角流血了。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陈宇的手心疼得发麻,他攥紧拳头,声音颤抖,“我俩非要这样吗?”
“怎样?”韩战若无其事地擦干净嘴角的血。
陈宇强迫自己冷静:“我俩的身份一直充斥着矛盾,无法调和,即使从来不是参与者,也会背负沉重的包袱。如果你和苏瑞没有遇见我能过得更好,那我的出现就是错误的,既然是错误的,那我何必……”
“别说了!没有如果!”韩战吼道,他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个都喜欢说“如果”,包括韩彦辰。把根本不存在臆想搬出来,这样的假设有意义吗?除了用来试探别人,他讨厌被试探,试探的背后是满腹狐疑。
陈宇声音清冷:“抱歉,我让你失望了。”
韩战沉默,从他身边走过。这次,他没有回头。
陈宇没有回家,买了酒坐在车里喝。他发现自己一不顺心就喜欢躲在车里,这个封闭狭小的空间带给他另一种安全感。
他喝得哭哭笑笑,都不知道自己在干嘛。陈轩和苏瑞的来电都摁掉了,最后直接关机。
他骂自己是矫情鬼,是恋爱白痴,也许韩战说得对,他不配拥有韩战。第二罐啤酒下肚,他又开始咒骂韩战,骂是他变态,是嗜血大魔头,脾气暴躁如雷的老混蛋!
发完酒疯后,他累了,想到Yinjing上拽下玉珠留下的疤,他还是忍不住骂了句混蛋,啤酒罐都被捏变形了,酒洒得到处都是。
几番折腾,陈宇蒙头就睡,半夜被冻醒了,刺骨的凉意让他前所未有的清醒,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戒指。
陈宇连滚带爬地下车,开启手机照明,在昏暗的停车场找戒指。他趴在地上,检查一辆辆车底。直到天亮,除了一身灰,一无所获。
黎明,天空微微发白,一切像褪色的旧照片。
陈宇在公寓外的走廊边抽烟,脚下一地烟头,眉骨和嘴角都受伤了,拳头的关节处也有红肿擦伤,他一手紧攥着什么,捏得手指发白,在吐出一口烟时,拳头松开了,随之把手缓缓放进了裤兜里。
苏瑞从电梯里出来,他刚下楼倒垃圾,看见陈宇愣了一下。陈宇察觉到身后有人,扭头见是苏瑞,他面无表情地转过去继续抽烟。
不出所料,苏瑞在靠近,离不到半米远时,他停下脚步,注视着陈宇的背影,憋了半天难以启齿,像根木头一样吸着二手烟。
陈宇被身后的视线扰得心烦,他摁灭了烟,转身说:“你又想干嘛?”
苏瑞:“你脸上的伤……打架了吗?”
“不关你事。”
“难道韩战打你了?还是因为我……”
陈宇打断道:“以后我们还是别见面了。”
苏瑞欲言又止,每次纠缠都没换来自己想要的,反而让对方困扰。他盯着陈宇单薄的背影,内心五味成杂,各种感触交织在一起,带来的却是出乎意料的平静。心沉到底,他就躺在那里,闭上了眼睛。这一次,他决定彻底放手了。
安静地离开,无悲无喜,才是真正放下的样子。
苏瑞用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了声“抱歉打扰了”,然后轻轻走进了公寓,锁上了门。
一包烟抽完后,陈宇也回去了。他和正要出门的陈轩撞了个正着。
陈轩看见自己弟弟模样狼狈,开启了审问模式,各种问题迎面砸向陈宇,陈宇沉默地回自己房间,根本没有心情理会。
陈轩气得敲了几下门,“我说你,如果有女友夜不归宿还能理解,你这大清早的一脸伤是怎么回事?少在外面混些狐朋狗友。还有,上次那姑娘难道你不满意?她和我说你从不回她消息,你懂不懂礼貌,不管喜不喜欢好歹也回一个………”
门外的喋喋不休让陈宇戴上了耳机。他再一次感到恋爱是个麻烦的东西,不是简简单单说声喜欢就能如愿以偿。他不停地深呼吸,好让自己好受些,然后清理伤口,换了身衣服去上班。
路上,他收到了苏瑞的短信,很长一段:宇哥,我准备搬家了。如果不出意外,我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