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日的弗吉尼亚,海滩上挤满了在冲浪中玩耍的家庭,情侣们手牵手散步木板路,小朋友们在沙滩上嬉闹着。
几只海鸥从空中俯冲而过,阳光在水面上闪烁。
沈逸林在船尾附近惊叫了一声,看着高宴把鱼饵穿到钩上。
我们不能用虫子以外的东西吗?他有点怵地看着那扭动的活鱼饵。
高宴看了他一眼:用你的美色吗?
沈逸林早习惯了自家舅舅一本正经的冷笑话,四处张望了下,或者我们可以用热狗之类的?
你可以试试。 高宴懒得理会,把鱼线扔进水里。
我怎么觉得你在说我一定钓不上来?沈逸林嘀咕着,将热狗掰下一块揉成小团挂到鱼钩上。
咸shi的海风吹拂着。余欢坐在游艇的甲板长椅上,从手上的书籍上移开目光,看着舅甥俩先后将鱼线抛到海上
你怕虫子?等沈逸林走过来,她问。
还好吧。沈逸林有些丢脸于刚才的惊叫,给自己倒了杯水,只是我们要吃鱼,如果鱼吃虫子,就好像我们也吃虫子一样
余欢: 那你觉得海里的虾都吃什么?
沈逸林想起这两天吃的龙虾,面色有些不好看:我还是游泳去吧。
他说着脱了上衣:能借一下你的防晒霜吗?
余欢扔过去,沈逸林在空中接住了它,往手上挤了一些,便开始在肩膀上擦起来。
沈逸林平日看着清瘦,没想脱了衣服还是有些料的,而且皮肤是真的白
余欢看着他修长的手在光滑的皮肤上移动,轻松的地涂满了前身和手臂,到了后肩胛上,就有些困难。
他转头看向余欢,可以帮我涂一下吗?
好啊。余欢挪了挪身子,示意沈逸林坐过来
他在她身后的毛绒靠垫上坐下,刚把瓶子递过去,忽然另一只手横过来接住了防晒霜。
我帮你涂。
高宴拎着沈逸林肩膀将人拉起,挤了一大坨防晒霜,在手里随便按了一下,就往他背上招呼
看沈逸林突然尖叫起来。
余欢把头转向船尾,看到高宴的鱼线在跳跃
鱼上钩了!沈逸林喊着,防晒霜也顾不得抹,大步往鱼竿方向奔去
余欢站起来也想跟着过去,却被高宴拉着坐下:让他去吧。
好些了吗? 他搂住她的腰,把她拉向自己。
余欢顺势靠到他的胸膛上,点头道:今天好多了。
本来是出来玩的,结果她刚下飞机就水土不服,吃什么都想吐,Jing神也跟着收到影响
下午沈逸林本来提议去冲浪的,高宴为了迁就她改为了海钓。
其实你和沈逸林去玩儿就好了,不用管我。余欢有些过意不去,我在这里晒太阳也挺好。
没事。高宴嘴唇在她额头碰一下, 要补点防晒霜吗?
她穿的是吊带,肩膀和大半个背部都露在外面,这里的阳光太过灿烂,不得不时不时补一层防晒。
好。余欢配合的翻转了身子,趴在长椅上。
高宴帮她把头发捋开,倒出防晒霜在手上推开,仔细顺地着她脖子往肩膀往下抹
Whoohoo 沈逸林毫不容易把鱼拽上来,举起大鱼叫道,转头就望到甲板上正给余欢涂防晒霜的高宴。
比起给自己抹防晒霜的粗鲁,高宴给余欢抹防晒的手势细致多了,也温柔多了。
这也不是沈逸林第一次被区别对待了
以前余欢带他外出应酬,当他们都喝多了时,高宴来接人,每次都二话不说先摇醒他,走到余欢跟前却轻手轻脚地,一路将人抱到车上。
一起去吃饭,余欢的口味高宴记得清清楚楚,而他的喜好,他做舅舅的却经常忘记。
还有每次余欢副驾驶,他舅舅都小心帮他调位置,到他这儿就只会说啥啥按钮在哪儿,让他自己调一下。
自从高宴和余欢一起后,沈逸林狗粮吃多了,也习惯了;要不然也不能厚着脸皮来做电灯泡。
沈逸林收回母港,把鱼钩从鱼嘴里拿了出来,将鱼扔到桶里,重新捏了个面包鱼饵丢进海里。
钓了条什么鱼?那边两个人歪腻完后,余欢终于出了声。
一条大黑稠。沈逸林,晚餐有着落了。
他将桶拎起来给余欢看了一眼,又问余欢,余律师,你会做这个吗?
我可以试试。余欢。
沈逸林却欲言又止的。
不放心我的厨艺?余欢。
沈逸摇头:我在想我是不是该换个称呼。
自从余欢和自家舅舅在一起后,沈逸林觉得余律师这个称呼怎么听怎么生分。
之前在律所还好一些,现在他已经实习完了,这个称呼听着便越发别扭。
度假以来他都尽量不叫她余律师,但有时隔得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