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到上朝的时辰了。
天到了五更时分,层层叠叠的暗色罗帐外,徐礼躬着身子,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太后身体有恙,朕赶着侍疾,罢朝三日。
符胜睁开刚眯瞪了会儿的眸子,摸了摸怀里的人,自认为聪明地进行了憨得一批的发言。
他才歇了多久会儿啊,就五更啦。
萧灜眠浅,徐礼开口时便醒了。
是以,当徐礼正苦思如何劝谏,一道低哑但狠凶的少女音自帐中传出:
滚!
徐礼一惊,心道果然是搅扰了苦短春宵,不光皇上不愿起,那位也发了怒。
滚下去!
隐隐约约听到踢蹬的声响
滚去上朝!
啊这下很明确了,小太后原来是在说皇上呀,不是他。
慢来慢来,头一回见有人如此解气地说皇上,就言官也没见敢叫皇上滚的,小太后当真不怕死。
后来帐中没了片刻的声息。
皇上八成是生气了,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萧家女承了雨露便放肆起来,实在愚迷。
正这样想着,帐中又传来一声字正腔圆的滚,再然后伴随着拖着可疑咂水声的朕滚,朕滚,和窸索起身的声响,一只素白修长的手揭开帐子。
符胜坐至床沿,中衣只松散地披在身上,胸膛大剌剌地敞开,玉肌上几圈红红的牙印分外刺眼。
服侍朕更衣。声音容态倒还端着清冷。
徐礼上前时,一抬眼又瞥见了符胜面上的chao红和唇上水光。心下禁不住自扇耳光,现在看来人家不是放肆,是有恃无恐,日后可小心着不能得罪了,毕竟是位连皇上都能骂的主。
视线又落了下来,这一落不要紧,但见符胜身上薄透的中衣半遮着并掩不住的,身下龙根硬挺挺杵在胯间,上面还rou眼可见沾着一层透明的水ye,并点点浊白。
刚抽出来的,她的蜜ye和自己留在她体内的东西都被牵扯出来些。抽出前甚至想插上几下,但是转眼腿就被她踹了几脚,这才灰溜溜抽了出去。还是听阿灜的,大局为重。
万岁
徐礼低语示意一声。
再去备一盆水来。
打点得差不多了,符胜深深地看了眼帐子才离去。
真宠呀,徐礼暗暗咂舌。也幸好真宠,听了小太后的话要乖乖去上朝。满朝皆知皇帝不把小太后放在眼里,真传出去说侍疾不上朝,是个人都不会联系到尽孝上去。
彻底没了符胜的动静后,萧灜倏地起身,吩咐盏雪给她准备沐浴用的热汤。
泡在浴桶中时,她手指探到下体,xue口红肿一碰就疼,但还是嘶着气,将xue内污浊一点点清理出来。
总还是不放心,耐着困意和浑身的酸痛,烦躁地起身披衣,伏在早被恢复原样的小案几前写了一张方子,差盏雪按方子去太医院抓药,嘱咐她不要惊动太医,只说是吃着调补,不要给任何人看方子的内容。
这方子盏雪认识,姑娘从前用过,是一味能避子,又的确有温补之用的药方。
姑娘入宫时没验身,按说后宫妃嫔,倘若不是皇上亲自召进宫的,都得验一验是否完璧之身,若非完璧,那便是该当株连的重罪。被当作弃子送进宫时,临到验身这关,她作出新后威势,敛眉肃目斥责宫人,不教任何人触碰。
她先天身子骨差,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但是整个人在气质上半点不娇柔,纵只容色淡淡,也自有一股慑人的气度,更别提发作起来时。
盏雪当时就恍惚觉着,姑娘真的可堪母仪天下,只是命数正坎坷。
胡乱睡了几个时辰后,萧灜起了身,坐到小几旁。
掌中握着一柄小刻刀,将一段檀木雕刻成莲,她手很快,刻完后仍旧无聊,便继续在莲瓣上刻写经文。
盏雪来向她禀报,陛下赏,不是,是孝敬了许多东西来松鹤宫。
她冷冽笑了声。辈分高就是好啊,始终会有占便宜的时候。
即使被身为自己庶子的帝王以妃嫔之分折辱临幸,幸罢的赏赐还是得称作孝敬,孝敬嫡母呐。
陛下真是仁孝。
她手上力度一重,将Jing致绝lun的檀莲斩断一瓣。
盏雪帮她rou疼起来,好端端的心血毁了,生生成了残瓣莲。虽说姑娘雕功甚好,她自个儿并不在意这一朵两朵莲花吧,更难的物什,她雕琢的多了去了。
要紧的是,刀子没割到她的手,不然便是手破血流的惨状。
说话间,陛下真的来了,由头是:太后身体有恙,朕来探望。
这恙可不就是因他来的。
萧灜随手将残瓣檀莲掷到案头,充作摆件。刻刀扔回刀匣中,命盏雪将匣子带下去收好。
符胜这回打扮得丰神俊朗,一袭牙白色绣淡金色龙纹的圆领长袍,饰以窄带箭袖,将蜂腰猿臂,宽肩长腿的风致尽数勾勒出,看得殿上的宫人们面热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