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有容允陪伴着,在医院待着的这几天还不算难熬,时间过得很快,一天早上醒来,医生来到病房,告诉傅岸脸上的纱布可以拆除了。
之前换药的时候傅岸从来没睁眼看过,现如今纱布要取掉,他总不能再也不睁开双眼,所以过程中他没闭眼。
容允站在他身侧,手指抓着他的头发来回搓弄,死死盯着对面的镜子,眉头紧蹙着,意识到后又刻意放松下来,看起来比傅岸本人要紧张多了。
医生动作很快,处理好之后快速退出了房间。
房门关上后,容允动了动嘴唇,正准备说什么,傅岸先抓着他的手放到了自己脸上。
“你摸摸。”傅岸声音很轻。
掌心之下不再是以前的光滑,那条疤像一条恶虫,盘踞在傅岸原本白洁的脸颊上。
容允僵着手,心中有千百句安慰的话,到嘴边却一句说不出。
他知道伤口很深,但是没想到疤会留的这么重。
“怎么办呢,宝宝。”
“…什么怎么办?”容允摩挲两下他的脸颊,收回手,在他面前蹲下,双手交叠放在他的膝盖上,再将下巴搁在手背上,一副乖巧模样,仰着脸看他,眼睛里盛的却是坚定,“你担心什么吗?”
傅岸说担心他嫌弃。
容允心里发酸,傅岸啊,多骄傲的傅岸,怎么会说出这么一句话。
面上,他笑笑,轻声说,“不会的……”
“不会吗?”傅岸轻揉他的发顶。
“主人什么都不用担心。”容允改蹲为跪,叫起了主人,“小狗会爱主人脸上的疤,一如爱主人。”
傅岸定定凝视他两秒,倏地绽放了一个笑容,脸上的疤被扯动,更加鲜明,放在他这张原本完美的脸颊上,虽突兀,但却也不显得丑陋…在容允眼中,傅岸怎么样都是不丑的。
“怎么这么乖?”
“因为爱主人。”
他一口一个爱,傅岸听得心热,抓着他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拽起来,偏头含上他的嘴唇,最开始只是浅浅相触,亲着亲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就凶了起来,不光嘴上变成啃咬,抓着他衣领的手也掐上了他脖颈。
容允本来就被亲的喘不过气,又被他掐住脖子,没一会儿就双腿发软站不住,又怕压到傅岸受伤的胳膊腿,小腿直打颤,脸也憋的通红。
接个吻跟上刑似的。
总算被放开,容允大口喘息,眨着泪朦朦的眼,无辜地盯着傅岸,不懂怎么做错了什么。
傅岸抬起手轻抚他的脸,粗粝的拇指指腹擦过他的眼角,蹭掉被逼出来的泪珠,眸色认真,语气中还带着些隐隐的怒气,“要是做不到,我就……”
“就掐死我?”容允接话。
傅岸沉默着看他。
容允点头,“小狗要是做不到,主人就掐死小狗。”
“…这是你自己说的。”
傅岸放完狠话,又牵起他的手放到自己脸上,有些落寞地说,“真的好丑。”
容允用手指梳他的头发,语气温柔的快化了,“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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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膏拆除后,傅岸一天都不愿意在医院多待。容允同意和他同居,他们在医院和公司之间买了套三百平米的小复式,装修是容允在盯,傅岸出院时就已经差不多了。
入门之后,容允牵着傅岸在新家里转了一圈,不时询问傅岸是否喜欢装修风格,虽然在装修的过程中他动不动就拍照片给傅岸看,但是傅岸好像对于眼前的一切还是很新奇。
“卧室在二楼吗?”傅岸摩挲着容允的手背,问道。
容允说不是,“卧室在一楼,不过二楼有另一个重要的房间。”
傅岸挑了下眉,“书房?”
容允但笑不语,领着傅岸上了二楼,左拐后走到最深处,站在门前,容允看了眼身后的傅岸,推开了门。
“进来吧。”
房间大概六七十平米,房顶有四五米高,门正对着的墙壁上挂着数十条形状不一的鞭子,像艺术品一般;左右边墙壁都各自向内凹陷,左边是一架木马,一米多高,马背中间有两根形状狰狞的性器状凸起,右边是一张刑床,表面看起来倒是普普通通的没什么特殊;房间正中央是一张三米×三米的大水床;水床床头一侧有一扇门,进去后是干shi分离的卫生间,浴室里摆着一个双人卫生间……可以说容允准备的很齐全了,傅岸甚至暂时都想不到需要补充些什么。
“主人…喜欢吗?”容允在一旁小心地问。
傅岸口罩下面的唇角勾了勾,故意说,“我喜欢吗?”
“嗯…”
“可这些东西,不都是小狗自己喜欢的、自己给自己准备的吗?是想趁着主人不在家偷偷自己玩吧?”
容允委屈,急道:“才不是!我是想…是想…”
“想什么?”傅岸揽着他的肩膀推着他从卫生间出来,走到水床边将人推倒,压上去后放松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