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游在和柯宁的交谈中溃不成军,回了家还要见到纪深,脸色更冷。
纪深就像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礼貌地叫了一声,“舅舅。”
解游停下来看了他一眼,“纪深,你这是要和我抢人?”
“舅舅说这话未免也太过分了。”纪深一脸的委屈,“你和柯宁的谣言传得太厉害了,舅舅的身份流言缠身可不好。我和他正好两情相悦,公布交往就能把舅舅摘出来,而我最多被人说几句眼光不好。”
他笑了笑,“明明是对舅舅有好处的事啊。”
纪深笑得含蓄却真心,他看解游回来时的脸色,就知道他和柯宁吵得不轻,甚至已经到了反目成仇的地步。
他打的本来就是踢走柯宁身边所有的男人后,再独占他的主意,他对这件事很有信心,他一直展现出的都是柯宁最喜欢的模样,也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柯宁的事。
如果有一天柯宁愿意交出一颗真心,那一定是属于他纪深的。
“两情相悦?”解游看着他,笑得有些嘲讽,“你真心喜欢他,想认真和他在一起?”
纪深皱眉,他觉得解游表情怪异,就像在看一个已经被判了死刑却不自知的囚犯,但他还是点了点头,“是,我喜欢他。我知道你两年前就跟他有一段,甚至伤害过他,但我对他从头到尾都是真心的。”
亲外甥居然想和自己抢人,解游笑了,眼底却是一片冷厉,“你记得你之前是怎么跟我说的吗?”
“什么?”
“你在我的办公室告诉我,你和这个平民来往,只是为了自己的声誉和形象。”
纪深皱眉,“那只是我赌气说的而已,而且我实际上并没有做过任何伤害他的事。”
“是吗?”解游轻描淡写地说,“这些话你去和柯宁解释吧。你说那些话的时候,他正跪在我的桌子下为我口交。”
解游看着纪深,就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你的话被他听得一清二楚,你以为柯宁对你有半点真心?”
纪深的脸色瞬间煞白,寒意从脚趾侵袭到他的发丝,整个人如置冰窟。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解游,如果解游说的是真的,那柯宁和他相处的时候是在做什么?在心里冷笑着看一个小丑在表演吗?还是强行压着心里的厌恶,和他虚与委蛇?
解游置身事外般看着他,他早就习惯柯宁是个无情无义过河拆桥的小婊子,语气里甚至带着笑意,柯宁能做出这种事丝毫不让他惊讶,“现在你还觉得,你帮柯宁甩了他其他的男人,就能和他双宿双飞吗?”
“你以为用下作的手段逼得他同意和你交往,就能得到他的半分情意?就你也想和他斗,十个你都不够他玩的。”
“什么下作手段。”纪深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冷声反驳他,“要不是学校和纪解两家为了维护你,会把他推上风口浪尖?”
解游冷冷地看着他,怪不得柯宁对他厌恶至极,“你就是这样和他说的?把所有的责任推给我?没有我的允许,我的人根本不可能碰他。”
“难道不是你贼喊捉贼,逼得他必须向你服软?”
临近春节,身为贵族有的宴会再不想参加,也不得不出席。
辛左与父亲并肩站着,前来逢迎的人络绎不绝,哪怕心里再焦躁,他也不得不端起一张天衣无缝的笑脸。
他和柯宁的关系空前地恶化,柯宁不仅迫不可待地要和他划清界限,甚至还有了公开的正牌男友。
柯宁的一言一行,都是要将辛左彻底赶出他的生活。
辛左笑着和人应酬,抿了一口酒,心里却在想柯宁的男朋友知道他勾引了一个又一个的男人,甚至连他也是有保质期的,到期就会被抛弃吗?
他给了柯宁太多的自由,无微不至的宠爱,不求回报的灌溉,却得不到柯宁的回应,甚至让柯宁在他面前娇纵得无法无天,总以为无论做什么,自己都舍不得对他怎么样。
如果柯宁不喜欢这种爱他的方式,辛左并不介意换一种。
趁着长辈们在谈事,辛左端着酒来到天台透气,却想不到那里已经有人。
辛左脚步一顿,想不到这个人也在这里。但他来都来了,离开倒显得弱势,于是若无其事地走到了天台的另一边。
霍泽浩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漠视和嫌恶。他和辛左的关系向来一般,更是因为心中一些不可说的揣测和怀疑越发恶劣。
他漫不经心地翻看着自己的手机相册,多少个焦躁抑郁的夜晚,他都只能靠着这些偷拍的照片抚慰躁动的心……和身体。
他刚从一次军事行动中回来,已经好一阵子没见到柯宁了,也不知道学校发生了什么。他并没有对柯宁放手的打算,只是不想在柯宁对他厌恶至极的时候凑上去,他虽然已经被柯宁伤得遍体鳞伤,但也是会痛的。
霍泽浩看着手机里柯宁那张睡得香甜的小脸,不知道他稍微消气了没有,现在凑上去讨好有用吗,会不会得到他的一个笑脸?
霍泽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