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一路驶进了叶家老宅。
叶寒华不在,家里只有叶三小姐在餐厅喝酒,见叶理元带着罗放走进屋,立马语调欢快地用自己的方式迎接新的家庭成员:“小罗放,我给二哥当了七八年的女伴,如今你来,总算有人接班了。”
叶理元松了松领带,脸色有点别扭,冷哼一声:“明明是你非要嫁去余家,再说哪有让晚辈当女伴的。”
“哎呀呀,别说穿嘛。”叶小姐也不恼,自顾自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脸色酡红,向着两人遥遥一敬:“为单身干杯。”
叶理元知道她是喝高了,也不再跟自家妹妹纠缠,带着罗放一路上了二楼,进了左手边一间房。
“以后这就是你的房间了。”
房内设施齐全,装修是很小清新的风格,不出挑却也挑不出错,衣柜里四季衣物俱全,首饰盒塞得满满当当。
叶理元站在门口,看着少女新奇地走遍整个房间,摸摸这个摸摸那个,不由微笑,心想她到底也才是个将上大学的小姑娘。
“如果有哪里不满意,就告诉管家,他是咱们家的老人了,会帮你安排妥当。桌上的卡你拿去刷,只要不是去买市政大楼,额度总还是够的。”
“听说你要去A大数学系,我有个关系很好的同学在那任教,已经打过招呼,你如果在学校有什么事情可以去找他。”
原本是再正常不过的关怀时刻,叶理元却鬼使神差,又加了一句。
“说不定还能帮你介绍几个靠谱的学长。”
“不要。”
少女坐在床头玩着八音盒,很果断地拒绝:“我不要什么学长。”
“除非是像舅舅这样的。”
叶理元下意识就想问是像我哪里?好在反应及时,把问题生生咽回了肚子里。
然而随之而来的就是无尽的自我厌恶——不论罗放这句话是有心还是无意,联想方才车里自己的表现,他很清楚此刻隐晦的期待从何而来,胸腔中的异常悸动更是铁一般无法抵赖的事实。
对晚辈动心,叶理元,你真是畜生不如。
这样的想法一经明晰,男人顿时感觉房间里的空气都烫得恼人,仿佛再多停留一秒都是罪过,只好干巴巴说一句“那可不好找”后,道了晚安就落荒而逃。
罗放看着叶理元的背影,很轻微地勾了勾唇。她近期信心有些膨胀,并不打算放过这1000积分,不过也没天真倒觉得凭这句话就能解决叶理元。
血缘关系在rou文里永远是增益buff,是时候给老男人下点猛料了。
打开手机,余兴言和杜流明果然都发来消息,她糊弄过去杜流明的追问,简单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只隐去了和叶理元滚到床上这节。
罗放素来是不爱在无关紧要的事上撒谎的,信用是重要且不可再生的本钱,需要卖个高价。
而对于余兴言的消息轰炸,她思索片刻,最终打了电话过去。
余兴言那头闹得狠,似乎又在哪个夜店,接到罗放电话显然有点欣喜又有点惶恐:“放放,我就是出来玩玩。”接着似乎是怕在朋友面前丢脸,找了个僻静地方又小声道:“没有别的女人的。”
罗放对他的贞Cao不甚在意,打电话也是另有目的,于是很直接了当地问道:“余兴言,你要不要做我的男朋友。”
余兴言惊得差点把手机摔在地上。
感觉那边沉默了许久,罗放疑惑,不同意么?不应该啊,好感度已经破80了。
她正要开口追问,听筒中就传来男人压抑着激动的颤声:“真的么放放?”
“你答应了?”
“当然!”余兴言生怕罗放反悔,赶忙应答,忽然又问道:“那……那杜流明……”
他没错过方才宴会上罗放和男人的眼神交流,忙问了身边人男人的名字。
杜流明……和自己这种纨绔子弟的仗势欺人不同,他可是真真切切的黑道,罗放怎么会和这种人扯上关系?
少女果然沉默,连带着余兴言的心跟着也揪了起来。
“如果我说,我还要和他接着不清不楚,你还会答应么?”
余兴言难过得指甲都要掐进皮rou里,虽然心里早有预料,可真听到少女平平淡淡把现实摊开到明面上,到底还是难以接受。
罗放接着道:“你不同意也可以,我去——”
“我答应。”余兴言声音带着颤,委屈是显而易见:“但别太明显好不好?放放?”
“抱歉。”
人非草木,就算再把男人当攻略对象,一旦接触,还是会意识到这也的确是活生生的人,罗放何尝不知道这对他来说是种残忍?
余兴言深呼一口气,到底还是意难平:“放放,你就是仗着我爱你。”
罗放照旧把玩那个八音盒,在不知名的欢快乐曲声中附和道:“是,我就是仗着你爱我。”
“所以你后悔了么?”
报应不爽。
想想自己过往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