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他一直在联系护工,妈妈从ICU转到普通病房,得有两个护工倒班来照顾。
好在孙远钱给的很及时,顾家也很大方,他每个月都有生活费,才能担负得起这么庞大的开支。
但即使这样,辛初羽也基本上什么都不买,能省则省。
今天早上吃完饭他准备去医院看妈妈,宋婶拦住了他,但说话又含含糊糊的。
“少夫人,等会有个宴会,你收拾收拾和三少爷一起去吧。”
辛初羽有些奇怪,宴会,他为什么要去?
本就是顾家可有可无的人,宴会他去能干什么?除了接受嘲讽还能干什么?
就光顾随舟都够他喝一壶的,还是不要去找虐了。
“我不去了宋婶,我今天有点事,不回来吃饭,您不用给我做。”
不忍心告诉宋婶真相的辛初羽穿好鞋直接出门了。
也就没看到宋婶欲言又止的神情。
起了个大早,让宋婶代为转达的顾随舟,正在镜子前捯饬头发。
他昨天晚上辗转难眠,想到辛初羽被碰到腰的那个反应,就觉得应该伤得不轻。
他嘴硬不好意思道歉,便让宋婶去找辛初羽说和他一起参加宴会,就当是给个台阶下了,希望辛初羽可不要不识抬举!
听到敲门声之后,他还以为是辛初羽,磨磨蹭蹭好久才去开门。
要矜持一点,不然表现出来他很着急,会让对方笑话的!
但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是宋婶。
尤其看到宋婶忐忑的表情,他有了不好的预感:“辛初羽呢?”
“少夫人...少夫人有事出去了...说是不去参加宴会...”
“啪。”木质门把手被顾随舟掰断了。
但顾随舟还是去参加了叶家举办的慈善宴会。
毕竟大哥有事不在,二哥工作又忙,只能他顶上去。
大老远孙远看到他,就谄媚地凑过来打招呼。
言语间提到辛初羽,像个物件一样。“顾少,小羽没给您添麻烦吧?”
他瞟了一眼,不置可否:“你说呢?”
油光发亮的脸表情空白了一瞬,便又恢复了曲意逢迎。
“他要是不听话,您就狠狠地打,打一顿就没事了,绝对不敢有坏心思。”
“要是还敢反抗,就饿他几顿,保准就老实了!”
语气恶狠狠的,神情狰狞,仿佛谈论的是哪个穷凶恶极的罪犯,而不是他的儿子。
顾随舟完全愣住了,他还没有哥哥们的老道,难以隐藏自己的情绪,有些难以置信地开口:
“你就是这么对你儿子的?”
老油条察觉到不对劲,再开口便含糊其辞。
“哪有啊顾少,小孩子不听话是正常的,我这不过是吓唬吓唬他罢了,不敢真打的。”
“你最好说的是真话。”
穿着正装的高大少年,盯着他语气沉沉,依稀有了顾大少睥睨商界的样子。
孙远只能不停地擦汗,再三保证。
好在孙远的老婆柳月过来解救了他,并给顾随舟带来个不亚于平地惊雷的消息。
她说辛初羽住在孙家的那几天,每天都要出门,甚至夜不归宿,回来了还要煲电话粥,听声音还不止一个男人。
话里话外就是辛初羽不检点,脚踩N只船,还很有可能已经不干净了。
她能不知道辛初羽出门就是去医院,打电话就是给二手房公司或者银行吗?
不过是看到辛姿的儿子能高攀上顾家,怕他过得顺风顺水,添堵罢了。
顾随舟果然大怒,却不如她所想的,立马回家去收拾辛初羽,而是把她和孙远先收拾出去了。
顾家三少在叶家举办的慈善宴会上把某个小供应商骂了个狗血淋头,发话让大家不要再请这种掉档次的人的消息,瞬间传遍了整个上流圈子。
辛初羽今天和护工阿姨交接到很晚,便奢侈一点打了车回顾宅。
往常他都是坐公交然后走回来的。
因为给妈妈擦拭了身体,背有点酸痛,他捶着腰打开大门,准备换鞋。
客厅一片漆黑,他打开玄关处的灯,才发现有个黑影子在沙发那坐了许久。
他被吓得一抖,手机“啪”掉在地上。
“终于舍得回来了?”声音是顾随舟的,听起来像压抑着怒火。
辛初羽不知道又哪里惹到这尊瘟神了,皱皱眉不打算说话。
少说少错,他就当没听到好了。
他有些夜盲,打开客厅的灯,准备上楼,却被从沙发上站起来的人扯住手腕。
好在这一次对方的力度小一点,没有把他扯到沙发背上,让腰再承受一次撞击。
“我问你话呢!终于舍得回来了?”
“我不回来我去哪?”辛初羽表情淡淡的,盯着顾随舟的眼睛。
偏偏这样的神情刺激到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