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初羽被翻来覆去折腾了一晚上,第二天醒来眼睛又哭肿了。
顾泊舟倒是比昨晚心情好了一些,看来是用他用舒服了。
两人又回到辛初羽刚嫁过来时的相处模式。
辛初羽吃了早午饭,刚去卧室喝了避孕药,妈妈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辛初羽,你现在马上到医院来。”
他右眼皮突突地跳,还想再问一下妈妈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对面就把电话挂了。
他着急的不行,连宋婶的话都来不及回就冲出大门,打了车,催着师傅快点去医院。
再打过去,每一次都挂断不接。
每一次都是这样,每一次都是这样!
辛初羽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泪眼模糊。
每一次都有话不好好说,动不动说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就挂断,或者在电话里面大发脾气,也是话没说完就啪的挂断!
可是这是他的妈妈啊。
他恨妈妈不肯对他更好一点,让他少受些伤害;也恨对方不肯对他再坏一点,让他对父母彻底寒心。
这么不上不下地吊着,真的痛苦死了。
一路上右眼皮一直突突直跳,等到医院进了病房,辛姿就开始劈头盖脸的骂。
“跪下!”
辛初羽暗叹一口气,还好来的路上跟主治大夫沟通过,妈妈各项指标都很正常。
没事就好。
小时候无论他错没错,只要辛姿心情不好,都会被推出门去,后面邻居老说,她可能也觉得丢人,就让辛初羽跪在家里。
但是自从他超过十岁,就几乎没有这样过了。
这一次不知道又是怎么了...他迟疑着没有跪,辛姿直接把枕头扔过来了。
“我让你跪下!”
医院的枕头有点硬,辛姿又用了很大的力气,辛初羽的额头瞬间被擦破,血哗哗地往出流。
他听话而麻木地跪下。
只希望自己的母亲能快点消气。
谁知他跪下的这一幕却刺激到了辛姿。
她神情癫狂:“我问你,你给我看病的钱是怎么来的?”
辛初羽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孙远给你胡说什么了?”
“我问你钱是怎么来的!”
“孙远给的。”辛初羽咬唇,事情已经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而去了,到底是谁跟妈妈说的!
“他为什么要给你这么多钱?”
辛初羽低下头,愣愣地看着他额头上的血滴在地上,溅起血花。
他悠悠地想,自己受了这么多委屈,盼她醒盼了这么多天,就盼来这样的结果吗?
“我问你他为什么要给你这么多钱!”
“你不是都知道了吗?还来问我干什么?”
在他的心上再捅一刀吗?让他知道自己做的决定,受的委屈有多么不被人领情,多么荒谬可笑吗?
“啪。”
辛初羽脸被打到一边,耳朵嗡嗡响,暂时失聪了。
辛姿这一巴掌用的力气极大,他的脸上很快浮现起几个指印,看起来十分刺眼。
母亲健步冲上前,打了他一巴掌之后,又扯开他穿着的衬衫,露出顾泊舟昨天嘬出来的吻痕。
癌症初愈的病人,身体也能这么好,健步如飞吗?
那他这个钱可真没白花。
吻痕从脖颈一直延伸到锁骨下面看不到的地方,青紫红黄交加,比辛姿的面部表情还Jing彩一些。
她气得手都在抖,又把衣服从下摆撩起来。
全部是被大手捏青的痕迹。
辛姿脱力,跌坐回床上。
“我就说你大夏天的,穿高领衣服干什么!”
“原来是为了遮住浑身恶心的痕迹!”
“你就这么缺男人吗!跑去给人家当共妻!”
“我还不是为了筹钱给你治病!”
辛初羽眼眶通红,忍不住反驳。
这话似乎戳中了辛姿的痛处,她神情恶狠狠的,用看仇人的眼神看儿子。
“我宁可死了!我也不愿意让你去干这种下贱的事!”
“我从没有奢望你救我!还不如我一死了之!省的有你这种腌臜恶心的儿子!”
似乎这样说,一切就都与她无关了,就可以减轻自己直接导致辛初羽人生被毁的罪责,把原因全部推到儿子身上去。
“你给我滚!我没有你这个儿子!”
看到辛初羽不动,又开始拿东西砸他。
“滚!滚啊!”
辛初羽用手去挡,但还是有好些被砸到身上。
不用想,衣服撩起来,肯定淤青一片。
其实从小到大他都习惯了。
更多的时候,他不过是母亲的出气筒和荣誉机器。
辛姿看他一动不动,又过来拳打脚踢。
辛初羽怕她扯到做过手术的伤口,只能仓皇失措地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