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晚饭的时候,辛初羽是被尿憋醒的。
他睁开眼,撑着胳膊坐起来。
顾行舟放下手中的书凑上前,耐心询问:
“小羽想做什么?”
他红着脸躲避着对方的视线,说不出来。
顾行舟结合医生早上查房的时候叮嘱的话,一猜便猜到了。
“小羽想上厕所吗?”
辛初羽轻轻点了一下头。
他忽然被顾行舟轻柔地抱起来,受惊之下反射性抱住对方的脖子。
顾行舟嘴角轻微弯起一个弧度。
尽量让辛初羽的腹部保持持平,男人就着这个姿势把他抱到厕所。
“大夫说了小羽伤口还没长好,所以不能下床活动,要是想上厕所的话,就跟我说。”
今早换绷带的时候,大夫告诉顾行舟,病人肚子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但内部组织还未长好,动作幅度大一些会扯到神经,这段时间静养为宜。
眼看着对方把他放下来,还要替他脱裤子,辛初羽又羞又囧,扒拉着自己的病号服。
“我自己来。”
顾行舟保持蹲着的姿势,抬头看了他一眼,“你可以吗?”
辛初羽轻轻点头,顾行舟便出去了。
他缓慢脱掉下身的衣物,尽量不去扯到腹部。但光是做完这个动作,就已经头晕眼花。
难受地喘息一声,眼前发黑,原本等候在门外的人,突然闪身进来扶住了他往前栽倒的身躯。
“小羽不舒服吗?”顾行舟面上带了担忧和焦急。
他眼前发黑,靠着男人高大的身躯缓了好久,才摇头。
“小羽靠着我吧,我保证不看。”
顾行舟说完,就把眼睛闭上了。
辛初羽一个人排泄实在有点费力。他只能屈服于当前的形势,一只手扒拉着顾行舟,一只手握住自己的Yinjing开始尿尿。
尿ye冲出尿道的感觉有些陌生,但痛意很快涌上来,他抓住顾行舟一侧手臂的指节都开始泛白。
狭小的浴室内响起淅淅沥沥尿ye流出的声音,辛初羽疼到大口大口喘气,还好顾行舟箍住了他的腰,阻挡了人往下滑的趋势。
顾行舟语气带着疑惑,仿佛对目前的状况一无所知,但实际上已经睁眼担心地盯着辛初羽了。
“小羽很疼吗?”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只有ye体不断排出体外发出的声音。
辛初羽疼到额头冒汗,尿道里面娇嫩的肌rou被橡胶管摩擦了这么多天,早已红肿不堪,现在尿ye一冲刷,更是疼上加疼。
即使顾行舟给他上了药,也不是立马就能好的。
疼昏过去的辛初羽,被顾行舟擦洗干净Yinjing抱到床上,又上了一遍药。
他目前的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稍微的疼痛就能让他陷入沉睡。
再醒来已经华灯初上了,宋婶坐在床头抹泪,看到他又强挤出笑容,把饭菜端过来。
辛初羽默默吃着宋婶喂的饭。
顾行舟躲在小阳台打电话,隔着门,辛初羽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但是他是知道顾行舟非常忙的。
连累人家陪床这么多天,辛初羽有些难为情。
他心底泛上密密麻麻的痛。
明明是和顾随舟一起被绑架,又为顾泊舟挡了枪,但顾泊舟可能被他气走了,顾随舟一直没有露面,照顾他最多的偏偏是毫不相干的顾行舟。
他拖着病躯,连累既有心上人又工作繁忙的男人,实在是过意不去。
他要脸,从小受到的忽视和畸形教育,让他更为敏感,更能察觉到别人的善意,同时也无法恬不知耻把别人的好和关心,当作理所当然。
人家工作繁忙,他不好意思再麻烦对方。
更重要的是,他这个即将下堂的妻子也没有任何资格要求对方来照顾自己。
一旦和顾家三兄弟离婚之后,他连和顾行舟再接触的机会也没有了。
但即使这样,他也不会再厚着脸皮让对方陪着他。
之前能获得短暂的光亮就已经足够了,不能再霸占人家白月光的位置。
那不是自己的。
他脸色rou眼可见地差下来,推拒了宋婶喂给他的食物。
“婶,我不吃了。”
打完电话回到室内的顾行舟看到这一幕,端过宋婶手里的碗,语气温柔。
“音音再吃一点?”
“多吃一点才能好得快。”
“我刚刚有些忙,没有亲自给音音喂饭,音音不生气好不好?”
顾行舟以为辛初羽是因为他去打电话,没有给自己喂饭耍小性子了,耐心哄喂。
他从小看习惯了母亲耍小性子。父亲们会耐心哄母亲,从不生气并且乐在其中,因此他也并不觉得辛初羽发脾气有什么问题。
甚至想对方再娇纵一些,他好捧在手心,抚平辛初羽那些年受过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