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
韩旷宇在等红灯的时候,脑子里就在想,等下进门第一句应该对他说什么?他会不会又等得睡着了呢?他是不是生气了?气我自作主张吗?没跟他商量就公开出柜?
陈青竹若是在家,无论多晚,他都会等他回来。有时候,他回来就看到陈青竹躺在沙发上,也没有盖被子,书本盖在他脸上。
他嘴上说,不希望他等他,可心里是高兴的,巴望着他能一直这样等他。
一路上加塞,闯了三个红灯,才急匆匆赶回家的韩旷宇,进了家门却没有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到熟悉的身影。
屋内一片漆黑,只有玄关的灯亮着。
“青竹。”他喊道。
没有人回复。
心中的不安像一个破了洞的口袋,越漏越大。韩旷宇没顾上换鞋,就一脚跨进房间,穿过客厅,直奔房间,没有。
阳台,书房,游戏室,甚至沙发底下,他不放过公寓的任何一个角落。
找不到那人的身影。
只看到陈青竹给他留下的一封信和那条项链:
韩旷宇,我爱你,胜过爱世上很多东西。
时常想拥抱你,守护你在怀里。
即使你一米九,我一米七。
就像向日葵向往赋予生命的阳光。
即便我死了,你的能量还能将我复活。
但我从来不愿意,做一只你手里的小雀儿,一株只会倚靠你的菟丝草。
我也不是你和你母亲之间斗气的一个牺牲品,也不是你可以用来威胁你母亲的筹码,更不是你报复你母亲的工具。
我听说每个男人终其一生都只喜欢一种类型的人,或许陈雪也是你喜欢的类型。
我想我们可以暂时分开一段时间。
祝你好。
陈青竹离开了,这次韩旷宇找不到他。
******罗马
其实陈青竹早前接受了老师的提议,准备去参加一个文学沙龙,为期一周,在B市的郊区。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跟韩旷宇说。
最近接二连三发生了很多事情,让他应接不暇。
王宁来找他的那天下午,他在学校碰到了周政凯。
“青竹,好久不见了。”周政凯热情地招呼道。
后来想起,陈青竹也是佩服像周政凯这样的人的,即使是在背后捅你刀子,再见面的时候也能若无其事地和你嬉皮笑脸。
陈青竹觉得没什么跟他说的,点了点头就继续往前走,周政凯却跟上来。
“有的人费劲千辛万苦想去罗马,而有的人天生就在罗马。陈青竹,像我们这样来自小地方的人,凡事只能靠自己努力。其实我们本质上是一样的,只是方法不同罢了,到最后也算是殊途同归了。呵呵,你说是吗?”周政凯向陈青竹靠近一步,拍了拍他的肩,“将来,或许我们做个朋友,还可以互相照应。”
“不必了,高攀不起。”陈青竹神色冷淡地绕开他,掸了掸被他碰过的右肩,不愿与他过多纠缠。
“你这又何必呢?你以为你比我高明多少吗?”周政凯脸上的笑僵在嘴边,咬牙切齿道,忽而,他又不Yin不阳地笑起来,“呵呵,不过说起来,你确实比我高明一些。毕竟卖屁股还是轻松点。照韩旷宇的条件,要倒贴都有大把大把的女生往上扑,何况你做的还是零售转批发的好生意?是吧?”
“你闭嘴!”陈青竹终于忍无可忍,不想再忍,一个箭步向前,拳头照着周政凯那张Yin阳怪气的脸就砸下去。
这一拳几乎用尽了陈青竹全身力气,他看着周政凯嘴角的血,太阳xue突突地跳,心中五味陈杂,愤怒自不必说,又有点紧张,还有点兴奋,这或许是他第一次打人的缘故。他暗暗地想,拳头真是个好东西。陈青竹忽然如释重负地一笑。
他的笑在周政凯看来却格外刺眼。周政凯从未想过斯斯文文的陈青竹会动手,这一下被他打得措不及防,此时正捂着嘴角,Yin恻恻地怒视着他。
不过,他也知道,陈青竹是谁护着的人,所以此时尽管怒气横生,也没有还手,只能硬生生地憋回去。
“兔子被逼急了也会咬人,这一拳,是让你以后嘴巴放干净点。”陈青竹绕过他,扬长而去。
周政凯的事,陈青竹也没跟韩旷宇说。不过他想,韩旷宇可能也知道。
毕竟他听说那条项链不仅有定位功能,还可以收音监听。
这样想想似乎很合理,那天陈青竹跟韩旷宇说起王宁来找他的事情,韩旷宇好像一点都不惊讶。
******天堑
陈青竹见完王宁回来之后,一直都心不在焉,晚饭也没什么心思做了。
在王宁面前假装淡定,已经花光了他的所有力气。谁又能知道他心里的不安呢?
两人之间的差距犹如天堑,这是他很早之前就清楚的,所以在最开始的时候才会压抑着,不表露心里。
后来两人在一起之后,每天的日子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