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奥斯汀摸了摸耳朵上的黑色助听器,调整了下车内音响,换了一首更舒缓的歌 。
里面的人没有注意到门被打开,仍在兀自冲着热水。
雪洗完澡,本想穿着浴袍就出去。但他头发还没吹,在拿吹风机的时候,他看到了架子上那个巨大的礼盒。
之前在浴室也是,真正开始做的时候把水关掉了。但他的动作太大,可能是溅到了水什么的导致东西有些失灵,之后经常时不时会摸一会去调整装置。
雪有次恶作剧从背后抱住奥斯汀,差点被他背摔在地上,也是从那时开始,雪才知道奥斯汀有对离异的父母,在他小时候吵架推搡,利器划伤了他的耳朵神经,虽然实施了急救方案,却也落下了终身失聪的症状。
奥斯汀悄悄地退了出去。
房间里原本已经搭建好浪漫的花束,床铺收拾整齐摆着一些精美的礼盒,甚至小桌和床头柜上也放好了套子和美酒,现在却没有人去关注它们了。
“是新衣服吗?”雪随手解开礼盒外包装的蝴蝶结,打开盖子,一套黑色的蕾丝情趣内衣引入眼帘。
奥斯汀目不斜视地开着车,右手压在雪的左手上,五指挤开他的手缝,变成十指相握:“你对我来说像个礼物,我很喜欢。”
奥斯汀沉默地盯着那扭来扭去的身影,顿了一会,将手上的盒子放在旁边的置物架上:“等会把这个穿上。”
奥斯汀舌头抵在齿间,感到一阵渴意。
奥斯汀打完电话,敲了敲浴室的门。雪正在里面洗澡,高温的水雾充斥房间,浴室里干湿分离区的玻璃上附着白色的雾气,叫那曼妙的身躯若隐若现,如窥仙境。
拍向奥斯汀,却被对方一把抓住,牢牢按在两个座位之间。
雪摇下车窗,薄薄的雪花飘了进来,停在雪的脸颊上、头发上,有一丝丝圣洁。
奥斯汀看起来也很不高兴,手撑着脑袋拧着眉,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打着电话,气场看着尤为吓人。
雪吓得手一抖,差点把盒子打翻。他深呼吸一口气,把盒子放在水台上,两手小心翼翼地捻起衣服。
对雪来说,东西摆得再好看不够吃就是不够吃,侍者介绍的一长串食物用料他也不太懂,到后面甚至有点索然无味。
如奥斯汀所言,空中花园的确超乎雪的想象。
而最让他心烦的,是临近结尾有个喝醉的男人不顾侍者阻拦撞开了门,在包间里大声喧哗还想坐下,手里攥着的酒瓶没抓好,泼出的液体洒在了奥斯汀专门给他挑的衣服上。
雪冷着脸脱下上衣,甩在酒店浴室的洗衣篓里。
雪:“!!!”
精致小巧的食物被雕切成各种模样摆在繁复花纹的碟子上,昂贵的新鲜食材是全球空运现取;铺着白色桌布的平滑台面上徐徐燃烧着红色的蜡烛,头顶调过亮度的光线使人既能清楚明视同伴的神情,也营造了一种暧昧的气息;修剪过的植物点缀着私人包间,身侧就是高高的落地窗。对着辉煌夜景品着酒,再说些调情的话,氛围油然而生。
雪一直都有注意奥斯汀耳朵上的黑色物体,看着像挂耳式的耳机。但奥斯汀不喜欢别人离他太近,也不喜欢别人碰他,特别是耳朵。
但新鲜感很快就过去了。
雪愣了愣:“应该不能吧?我从没见外人进去过。”
他的左耳失聪严重,右耳则稍微好些,不用助听器的话能隐隐约约听到声音,但具体是什么却听不清楚。
雪将印着商标的卡片翻了个面,上面写着两个大字“衣服”,底下还有行备注的小字“穿好再出去”。
“实在是太糟心了!”
“交通方便吗?以后有空我开车送你回去,还能见见家长。”
“再说吧。”
奥斯汀与家人的关系十分恶劣。父母离异后被判给了父亲,但他们一见面就吵架,按奥斯汀的说法,他们已经三年没见过了。
“这是什么?”
雪好像没听到。也是,他说的声音很小,就像是怕惊扰了这幅美景。
“助听器要去哪换?我陪你?”雪关上车窗,身子向奥斯汀这边倾过来。
“……又来了”,雪看着奥斯汀的侧脸,没有挣脱,“啊……下雪了。”
当衣服垂直展示在眼前,雪忍不住“嘶”了一声,脸羞得通红。
“……嗯,新的明天就能到,不用你陪我。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我安排下时间。”
这是一条亮晶晶的短款黑色露肩束胸,袖套与束胸衣缝在一起。薄薄的一层纱上布满细碎的亮片。雪伸手搓了两下,发现亮片只在外面那层,里面还有
也就这样的观景位和情人的好言好语比较动人。
雪用毛巾裹住头发,一些水珠沿着发丝滴落在礼盒外挂着的卡片上。
“需要更换了吗?我记得你说过这款用了好久。”
“你们这下的雪也太少了,我们那冬天全是白茫茫的雪,一眼望不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