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明澈脸色变得有些苍白,抿了抿薄唇,弱声说道:我担心他将我利用你之事告知于你,这样我便再也没脸出现在你身边。我害怕看到你对我满是失望的样子,我希望你心里能留一个属于我的位置。所以……我只能当场认错,将我所做之事交代得一清二楚,恳求他不要将此事告诉你。可谁知道,他听完我所言突然兴奋得笑出声,说不告诉你也行,只要我答应他一个条件,他就替我守口如瓶。”
我听到这里莫名有些恼火,眸光锐利的看向南宫明澈:“常笙如此坦荡之人,怎可能向你提条件?”
眼力怎的这般差?常笙与常箫两人的神情和气息完全不同,他怎能将截然不同的两个人错认成一人?
南宫明澈闻言眸光一暗,垂头丧气地回应:“我知道我自以为是的想法与做法折辱了常笙,你心生不悦是应该的,可这也是因为常箫与常笙长相有些许相似,他当时又刻意模仿常笙的目光与神情,我才会被他误导,一时难以分辨真伪,着了他的道。”
“再者,我当时也心存疑惑过,常笙这般天赋异禀的人,又怎会向我这种籍籍无名之辈提条件?只是那时我心绪比较混乱,虽说心中有所怀疑,但并没有继续探究的想法,只问了他到底有何条件。”
我揉了揉太阳xue,很是无奈与疲惫,南宫明澈虽然说了一大段话,却堪堪避开关键点,我难免有些失去耐心,不想再听他啰嗦下去,毕竟我想知道的不是他怎样被常箫玩弄于股掌之间,而是他与常箫到底有着什么样的交易,会不会涉及到常笙与师尊的安危。
我疲惫的神色似乎尽数落入了南宫明澈的眼里,他应该是发现自己废话有点多,令我产生了不悦之情,于是小心翼翼地看着我,声音放得极低:“常箫利用我惧怕秘密被揭穿的心里,逼迫我不得不答应,替他隐瞒做过的那些有违天理之事。”
“有违天理?”我心神微微一震,南宫明澈总算是说到重点了。
南宫明澈恶狠狠地剐了一眼常箫,面露恼怒之色:“没错,他简直是丧心病狂!我那时认完错后无意中注意到常箫情况有些不对劲。他不但脸色青红交替,而且周身气息极其紊乱,我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多种术法交错在一起才会出现的情形,也就是说那些死去的捉妖师是他堆放在石室里,用来汲取他们生前修为所用。我之所以能看出他的问题,那是因为汲魂术是我们炎国千百年来捉妖师们最为不耻的禁术,也是整个捉妖界极其痛恨的Yin邪之术。死去的捉妖师一旦被汲取修为便会入不了轮回,只能魂归天地,最终灰飞烟灭。”
我心里陡然一寒,视线快速落在常箫脸上,见他此时还摆出一副毫不在意,事不关己的神情,我脸色瞬间Yin沉下来,眸光冷厉地射向常箫,薄唇轻启:“你到底在未雨绸缪些什么?为何要汲取他人修为?”
常箫勾了勾唇角,Yin邪的笑意从他清俊的脸上荡漾开来,眸中闪过森冷的暗芒:“你这是在对我的事情感兴趣?”
没等我出声回应,他语气极为的讽刺的补充:“我没记错的话,你向来只知道以常笙为中心吧?除了围着常笙转,你可关心过当今的局势?”
我冷冷地瞥了一眼常箫,转身向木屋前的空地走去,面无波澜的回应:“你不必以此事来挖苦我,外界现今的情况我早已有所耳闻,并不是如你说的一无所知,而羽都长街的惨状我更是亲眼所见,但这些绝不是你不走正途的理由,身为降妖除魔的捉妖师,哪怕局势再险峻,你也不能为了达到目的而残害同道中人。”
南宫明澈闻言目光灼灼地看着我,眸光璀璨明亮,大概是觉得我的言论颇为中肯。
常箫则不屑的冷哼一声,Yin阳怪气的说道:“你一个一无是处,只知道死缠着常笙的小妖怪,有何资格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
常箫对我心存敌意,我自然是知道的,因此并不打算与他多做争论,而是背对着他负手而立,站在木屋前的一方空地上,静静眺望远方的树林。
眸光无意中扫到林中小道里走出一黑两白的三个身影,皆是气息冷冽纯正,气质如仙,飘然绝尘。
我心下一动,常笙终于回来了。
只是不知为何,忽然有一股极为不舒服的感觉涌上心头,那是一种无以言说的压迫之意。
随着三人的走近,万里无云的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雪,飘飘洒洒散落下来,从我眉间轻轻掠过。
周围温度开始急速下降,顷刻间冻结成冰,刺骨的寒意渗入骨髓,窒息感铺天盖地而来……
我脸色霎时变得苍白,剑眉紧紧皱在一起,捂住胸口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勉强将身躯站得笔直。
不想被他人看出我的任何不适。
“咦?怎么突然下雪了?”南宫明澈诧异道。
常箫冷冷一笑,对于南宫明澈的疑惑充耳不闻,满是讥讽的嗓音从我身后响起:“怎么?被我戳中要害?无话可说了?”
他似乎对这突然下雪的奇景,丝毫提不起任何兴趣,更没有感到奇怪,而是继续出言嘲讽我。
我此时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