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灏靠在床头上喝完了青年拿来的水,接着伸手将他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你看到今天的新闻了吗?“
“新闻?”甄歌歪头想了一会儿,“你是说苏氏集团被你们收购这件事情?”
“嗯。”姜灏用鼻尖轻轻地在他的头发上蹭了蹭,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洗发水香味接着说:“我妈之前是那个苏氏集团董事长苏国富的情妇,意外怀孕后发现是个儿子,她想着未来应该能够分到些苏家的家产,就把我生了下来。”
甄歌把他的右手握在自己的两只手之间,认真地听着他讲小时候的事情。
“我六岁以前都是跟着外婆一起住的,我外婆很不待见她这个女儿,觉得她做的事太丢人,但是认为我是无辜的,所以一直对我很好。”
“外婆的三观很正。”甄歌想都没想就跟着他用了一样的称呼。
“嗯,外婆姓姜,我之前叫苏津辙,出国前给自己改名字的时候就改成跟着她姓了。”姜灏抬手摸了摸怀里人的脑袋,“外婆在我六岁的那年生病去世了,我妈只能把我接过去跟她一起住。我出生的时候苏国富给她买了一套房子,提出只要她不嫁人,家产就会有我的一部分。”
正在用指尖细细描绘男人手上的棱角的青年瘪了瘪嘴,他现在是对自己这个’婆婆’是一点好感都升不起来了。
“她经常出去跟别人鬼混、喝酒,回来都是醉醺醺的。那次把我打进医院之后她就很少回家了,在那个房子里的时间我基本都是自己度过的,家里有个保姆,每天过来收拾一下屋子,做个饭就走了。”
“那苏国富呢?”
“苏国富倒是没忘记我,虽然平时从来不联系,但是逢年过节都会让司机把我接到他家,跟着他们家名正言顺的两个儿子一起过节,让他父母享享子孙满堂的天lun之乐。他老婆自然是从来没给过我好脸色看,但是他爸妈觉得都是自己的孙子,对我虽然没有对两个名正言顺的孙子那么好,倒也没怎么为难我。”
甄歌将他的大手十指交叠地握在自己手里,转身将头窝在了他的颈窝里安静地接着往下听。
“我那时候拼命地练琴,课余时间努力地学习各种课外的东西,就是为了在这些时候他能夸上我一句,多看我一眼。”想起那时候自己为了讨好那个所谓的’父亲’没日没夜地练着琴,姜灏现在只觉得无比可笑。
“就这么过到了十岁,那一年的中秋节我照例被接去了和他们一起过节,刚到他们家他那两个儿子就拿了杯果汁给我,他们两人平时都是把我当透明人一样,那杯果汁简直是让我受宠若惊,赶紧接了过来。他们又说要把杯子拿走,叫我立马喝掉,我想都没想就仰头一口喝完了,没过多久感觉到有点头晕,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是吧?他们给你下药了?!”甄歌蹭的一下坐了起来,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嗯。”
姜灏伸手将他搂回了自己的怀里,这些旧事曾经一次又一次地在深夜里折磨着他,但是现在抱着怀里的青年,他突然觉得过去的一切都已经不再那么重要了。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送到了医院,身边的护士说我误食了大量了的安眠药,已经洗完胃了,需要再在医院观察几天。我在医院里躺了三天,没有一个人来看我,最后是苏国富的司机来接我出的院。”
“我靠,真没人性。”甄歌在他怀里皱着眉愤愤不平地说道。
“从那以后我就没有见过那个司机了,再也没有人接我去过节,我刚开始还幻想着是苏国富想保护我才这样的,直到上了初中,我被安排在了和他两个儿子同一个私立学校。”姜灏的声音里毫无波澜,好像说的是别人的故事。
“有一天放学后他们在小巷子里堵住了我,承认了那天是他们在果汁里放了他们妈妈的安眠药,目的就是想要杀了我,因为我学习总是比他们厉害。他们还说我住院后下药的事情被苏国富发现了,于是他们就跑到他们的爷爷nainai那里去哭,说这件事是我自导自演的,是为了陷害他们,说我在背地里特别坏,编造了很多事情说我一直在想尽办法害他们。之后一脸得意地告诉我所有人都相信了他们的话,都变得很讨厌我,还让我死了能再去他们家的心,因为没人会欢迎一个恶毒的小孩。”
姜灏自己都觉得有些意外,居然能这么平静地讲出这些曾经一想到就会让他全身颤抖的过去。
甄歌觉得自己的心疼得都要裂开了,他紧紧地抓住了手心里的大手,有些颤抖地转过身,眼前的这个男人,温柔,聪明,强大,可是他从来没想过,一个少年需要经历些什么,才能成长成为这样完美的样子。
“我没事,都已经过去了。”姜灏说着露出了一个微笑,轻轻地在青年的双唇上落下了一吻。
“我那天被打的很惨,他们两个比我大几岁,那个时候我的个子又还没长起来,本来就比同龄人要矮一些,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那天之后我开始拼命地学习散打、搏击、格斗,能够防身的都去学,因为我知道,除了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