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陆明修一路上沉默着,无形的低气压也影响着元希。
他明显的感知到雄主此刻正在生气,虽然猜不出为什么,但大抵是因为自己。
身上被鞭打过的地方此刻正热热痒痒的泛着疼,虽然这点疼痛对于皮糙rou厚的雌虫来说算不得什么,但重要的是其象征意义。元希缩在角落里尽量降低着存在感。
他此刻心里很乱又很害怕,雄主的亲虫显而易见的厌恶自己,这顿鞭打就是最好的证明。这份厌恶会不会被传递给雄主他不确定,他原本也不会那些讨好雄虫的手段,于是只好攥紧了雄主给他披上的衣服勉强收获些安全感。
元希看着雄主走进家门后一言不发的径直上了二楼,被忽视的感觉让他感到委屈,咬咬唇还是勉强着自己跟了上去。
——已经得罪了雄主的亲虫了,不能再得罪雄主了。
陆明修凭着记忆翻找出卧室的药膏和治疗仪将它们扔在床上后就开始呆呆的坐着。
这趟“回门之旅”果然是令他印象深刻。自从那天早上在这张床上醒来之后,一切都变得混乱起来。被莫名其妙的男人求婚,他鬼使神差的应允,再到今天那个男人被自己所谓的“父母”教育的满身伤痕……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席卷了他。
就像小时候自己无意中捡到的一个玩具,他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不喜欢的收藏着,每天都要摸一摸看一看,突然有一天这个捡来的玩具被父母发现了,他们觉得晦气,不顾你意愿的直接将它丢弃在垃圾桶里。于是你也觉得是自己做错了事,羞愧又别扭着,可是被迫的失去的感觉又让你真实的难受着。
他现在就是这种心情。不能说有多喜欢元希,但对方今天挨打的事却完全是因为他。在虫族,雄虫想要娶哪个雌虫一般情况下都有着高度的自由,可元希不同。他是不被长辈祝福嫁进来的“儿媳”,他就像个小偷偷走了别家视若珍宝的雄虫,霸占了雌君的位置,所以才会被雌父鞭打——不受待见的雌虫在雄虫长辈面前就是这么没地位。
他本来没有想那么多,左右也不是和长辈住在一起,也就没了许多考量,他甚至连元希这只虫之于他究竟该扮演个什么角色都未细想过。可看到元希身上的伤他才意识到自己在雌雄关系中所扮演的角色,无论他愿意不愿意想没想过,他都已经是被法律承认的这个男人的合法丈夫,又或者说是…主人。
雄主,雄主…——雄虫主人。他心里冷笑,可不就是这样吗?看似平等的雌雄关系,其实完全一边倒的维护着作为少数群体的雄虫,雌虫的个虫意愿从来都不重要…想必元希也是这样想的吧?因为他即将面临被系统强制分配的命运,而自己只不过是他奋力一搏的尝试对象。
他忍不住叹息,怪自己当初被美色所诱,以至于现状如此尴尬。他不忍心元希抱着一线希望亲近自己却一无所得,但感情这种事也的确不为他所控。
元希顺从雄主的意愿一言不发的脱掉了上衣,露出肌rou肌rou饱满优美的上身爬上了床,被雄虫按着趴在了后者腿上。
雌虫背上布满了鞭痕,红红的连成一片显得触目惊心。一道道鲜红的痕迹交错着覆盖了一层又一层,最严重的几道已经破皮见血了。哪怕这些对雌虫这个恢复力极强的物种来说算不得什么,但他一直转变不了心态——他变成了虫族,披着人类男性外壳的异族。
他难得的感到有些心疼。这个社会对雌虫来说太过苛刻。
元希紧张的趴在雄虫的大腿上,胳膊支撑了身体大半的重量以至于不要压到雄虫。他感到雄虫微凉的指尖裹着纱布动作轻柔的的为他擦拭伤口,随后又拿起那雄虫专用的珍贵药膏为他涂抹…
他不安极了,绞尽脑汁思索着该说点什么打破这令虫心慌的寂静。
“雄主…对不起”对不起基和您的因适配度如此之低却还恬不知耻的霸占了雌君的位置。
陆明修并没有立即回应这句道歉。他专注的盯着手下的伤口,用着前所未有的耐心和细致为趴在腿上的男人上药,揉开淤血,复又拿起治疗仪对着伤口一点点的扫过去以便加速伤口愈合。
看着雌虫因为紧张而绷起的背部肌肤,他抿抿唇。他无意中就伤害了愿意亲近他的人…而那个人却在对他说抱歉,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陆明修用自己也不知道的温柔目光看着趴在自己腿上的人,轻声问道。他的手掌搭在对方后颈上带着鼓励意味的抚摸着。
作为一只谨慎的雌虫,元希向来懂得察言观色。雄虫和他此刻亲密的接触,帮他治疗的手,还有微不可查的叹息全都昭示着主人的心情——雄主他并没有生气。
他鼓起勇气:“雄主我以后一定会遵守雌君守则,安分守己。”…所以希望雄主也给他些表现的机会。
陆明修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嗯”了一声,之后就是长久的沉默。
元希赤裸着上半身趴在雄虫腿上,背上的伤口已经在治疗仪的作用下飞速愈合着,有些痒痒的。也许真的是气氛太好,雄虫大腿细细软软的紧贴着腹部皮肤。呆在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