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霖再一次陷进了怪异的梦里。
他坐在一瘫shi滑的黏ye中,动一动便能拉出黏腻的半透明细丝,后背却未直直接触到岩壁,有软垫靠着;他虚弱且无力,疲惫地几近昏厥。林霖又体会到了那种Jing神分裂的感觉——这是两个他。
他能活动的范围很小,眼前有点模糊,眨了眨眼才能恢复清明,可他宁愿不要这种“清明”。周身有一圈ru白茧蛹,排列整齐地堆放孵化,里面有暗色的东西一直在极具生命力地鼓动,仿佛随时要破开细丝的束缚。
他胆子小,极怕这些东西,哆哆嗦嗦地想移远点——最好能直接从梦中醒来。刚一动作,立马就有蹄蹄踏踏的声音从外方传来。
不是人类,而是一只虫子。
林霖甚至无法分辩这是什么虫类——螳螂?蝎子?以那无法让人忽视的八足来看,有点类似蜘蛛。像是很多物种的融合,生得怪异丑陋,背上生还有扭曲的小软刺。
但它又弱又小,差不多仅有手掌大,两片口器上下蠕动敲打,反复发出一种有规律的声响,也许是在说话。但林霖听不懂,也不想听,把头一扭,摆明了拒绝的态度。
小虫子蹭到林霖脚边,用牙齿轻咬上面白软的皮rou,它没有舌头,只好去而求其次利用尽口腔安抚它脆弱的妈妈,小心翼翼避开毒腺,在白洁的肌理上留下一点shi痕。
[……]
黑色的身体有种偏硅胶的质地,因为体形不大,便没有像恐怖慎人的感觉,反而小巧得像是长相奇怪的手办,是幼崽一类的身份。
林霖第一眼,就知道这是他产下的东西——估且称之为东西,他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词汇称呼。宝宝?都没人这么叫过他。
大概是最近肚子鼓得厉害,才让他做了这个梦。在这段时间,他一直断断续续短暂地出现幻觉——他差点以为自己是疯掉了。
见林霖不理它,它反而试图顺着肌rou曲线攀爬上林霖的身体。被细长虫肢踩着的感觉格外特殊,明明是梦,却真实得要命,他腿一点点小幅度屈起,小声拒绝:“你不要这样了。”
虫子果然停住了,连带着口器的蠕动。空洞的黑色瞳孔定格在林霖身上,无端让人觉得内含失落。
因为这是梦,他终于有了点反抗意识,却抬不起四肢,怔怔地盯,忽然一个激灵,突然醒了过来。
他神经质地一抽,身体像突然下跌了般,有瞬间的惊悸空荡。突然感到正有双手在摸他的脚,从趾头到脚背,甚至轻轻摩挲那Jing致的踝部,简单又纯粹的动作却让林霖想要发抖,不禁与梦做联想。可那不是口器,而是一双没有温度的手。
那家伙抬起脸,颊边有些红,竟流露出了些许人类的情绪。他头发碎乱,不常打理,也没人会给他打理,像是刚从床上起来或打了好几个滚似的东翘一根西翘一根。与眼睛色彩的明亮相比,头发是金偏灰的黯淡,会给他人一种在“蛰伏”的错觉。
——是阿莱佳。
林霖疲惫极了,这一觉反而消耗掉了他很大的气力,只问:“你怎么来了?”
这时候阿莱佳从不会吝啬自己的甜言蜜语。他展开一个笑,掌心轻揉林霖的小腿肚,体贴雌性的酸疼,像是要把这软化的皮rou揉进自己的体温里。他语气很软,以一种亲密的口吻询问:“我想你啦,你有没有想我?”
林霖没有衣服穿,只有一条千求万求来的内裤。因为怕冷,他永远都是缩在被子里的,身形瘦小,几乎捏不出什么rou,手感自然强差人意,只有两瓣屁股和rurou,受到体内虫卵的影响,微微丰盈了起来。
他无需强健的体魄,有的是雄虫为他冲锋陷阵,作为珍惜的资源,他只需要蜷缩在巢xue中等待凯旋。
当然,阿莱佳没得到回应,只有林霖轻轻弱弱的呼吸,但不做声已经是最好的答复。
林霖垂眼,沉默着。阿莱佳不满他的冷待,从床尾爬到他身旁,与这只漂亮的雌性,亲密地挤在一张床上。
他开始动手动脚,将脸埋在林霖锁骨处胡乱嗅闻。无论多少次,感知到这股气息时,他都会不安地蠢蠢欲动,根本无法控制与避免。
虫是恋母的,阿莱佳在卵巢中被统一孵化,是一颗被抛弃的蛋,自诞下那刻便注定没有依赖,也缺应有的关怀。于虫群而言,“母亲”往往和神圣挂勾。在眷恋的掩盖下,这个词充斥着性与暴力。
距离上一代虫母出现,已过去四十年。在无从考据的传说中,虫母并未死亡,只是太过贪玩,流连在其他星系。虫族的侵略性与生俱来,他们残暴冷酷,烧杀抢掠,可对待虫母,再戾气的家伙,也会变得温言软语。
这下,林霖终于给了点反应。他眼神闪躲:“你别这样了。”
他拒绝得毫无底气,也毫无作用。
“我也想吃nai嘛…”阿莱佳小声地,像撒娇似地控诉,但之后的那句话却稍显忌恨,咬牙切齿着,“伏凛那个家伙,凭什么霸占你这么久?我的牙齿比他发达,应该让我来吃才对!”
为验证自己的话真实可靠,阿莱佳张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