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钟已严格规定沈知的起床时间,他醒过来的时候,封高岑还在睡觉。饶是这样都不能太平——一条肌rou发达的手臂死死锢住沈知的腰腹,背部更严丝合缝贴在热气腾腾的胸膛上,几乎要大汗淋漓,像是铄石流金的夏日,更像是铜墙铁壁——他掰不动!他像泥鳅似的扭、挣,试图凭借光滑的身体游出去、回自己寝室拿饭卡与画笔,结果屁股反而挨了一下打,清脆响亮的一声“啪”立即就使空气发燥、脸发红了。
“别动……”封高岑声音很轻、很哑,轻飘飘的,毛绒绒的脑袋一个劲儿地往沈知后颈拱,介于睡梦与清醒的模糊边界,是呢喃的呓语,“安分点……”
“我热,好热好热。”沈知一直乞求他,也有点撒娇的意思,“你先放开一点——好不好?求求你了。”
手掌在沈知肚子上揉了好几下才撤走,沈知正松了一口气准备起来,便又被完全镇压回去。封高岑半咬着他的耳垂,嘴唇一动,就用力的嗦住了,冰冰凉凉的,像是在含玉,也像是晶莹剔透的小葡萄——
“别!别!”沈知叫着,生怕封高岑把他耳朵咬掉,咬成黑猫警长里那只独耳老鼠;他向后一摸,就碰到了封高岑的下巴、唇,一股算得上高热的温度如chao水般汩汩流来。他立马被烫得缩回手指,尽全力把自己蜷成个球,像被热油泼成了虾仁。
“行吧……”封高岑从耳朵亲到他的脸颊,“早安,我再睡会儿。”
沈知仿佛如获大赦,套上封高岑给的衣服连忙下床。校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洗好了,挂在衣架上,宿舍卡与手机就被安置在附近的桌上;他还不太习惯不穿内裤,下体有些酥麻的异样,大概是还未消肿。
他拿起手机向下滑,理所应当忽视了季林给他发一连串的信息,也无视了各种号码打来的未接电话,把钱都收好后,便准备关掉手机——就当为自己放假,不再理这些恼人的家伙。想了想,又回了个猫咪卖萌的表情包给封高岑,就匆匆向楼下赶去。
不知道楚子骞醒了没有?沈知握着房卡有些不安的想:他会不会又要寻师问罪了?
学校是上下铺的四人宿舍,但这间却是个例外——仅有沈知和楚子骞,也一直没有新人加入,两个截然不同的人蜗居在此处,像一个普通的舍友那样聊天、说笑,互相发些好笑的图片视频,但他们之间始终有一层隔阂——就像楚子骞看不起沈知,却总喜欢因为一些小事突然闹脾气、把他摁在床上作弄、笑,摸他的逼似的。
伴随“滴”的一声,房门开了一条小缝。他手心汗shi,握着金属把手时都有点打滑。
然而好巧不巧楚子骞正好醒着,也不似封高岑那般的梦游,而是完完全全的清明,赤身裸体,仅穿着一条内裤,纯棉布料凸起色情的一大团,他只是看着纤瘦,实则衣下肌rou也鼓囊极为明显,也有大块胸肌,不过真要比较,还是封高岑这类的略大些。
楚子骞捧着手机打游戏,半倚在床边。沈知小声叫了声他的名字,他这才撩起眼皮回看——尽管他早就发现沈知了。
“知知终于回来了。”他声音很平静,更没有沈知幻想中的横眉竖眼,甚至是带着笑的,嘴巴微咧开,是克制完美的微笑,尖而利的眉尾轻轻挑着,令这幅颇好的长相添上几分若隐若现的嘲弄,“昨天去别人宿舍玩得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