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岸还是有点不习惯稍辞的叫法和亲昵,大拇指在食指上悄然地磨摩了几下。他闷声点了点头,以表示自己听到了,然后才问候还在一旁的孙芬,“孙大娘,吃饭了吗?”
孙芬刚被稍辞气了番,于是没好气地回道,“还没,正准备呢!还不是你这位‘好妻子’,给我耽搁了。”
“......”梁岸看了眼稍辞,皱起了眉头。
“没,可不是我耽搁的,是这位大娘她自己主动来找我聊天的”,稍辞挽上梁岸的胳膊,连说带摇头地澄清事实。他仰着头,神色略微有点可怜,眉毛都耷拉下来了。
梁岸看到这幅艳丽的面孔时,喉咙不禁地滚动了下。
刚刚,他在走来的途上,恰巧听到了孙芬破口大骂的那句话。
接下来的话,他也都听到了。
梁岸向来把稍辞当宝来呵护,肯定不可能让其受委屈,所以当听到有人语言攻击稍辞时,他是非常心疼和担忧的,于是就加快了步伐,以防止孙芬伤害到稍辞。
孙大娘这个人很是擅长制造矛盾。
有时候,她制造的是村里人与村里人之间的鸡毛蒜事,而有的时候她制造的是自己和村里的某个人冲突。
梁岸不止一次瞧见过孙芬撒泼烂的场景。
孙芬跟别人吵架,说不过别人时,就会动起手来。
因此,他听到孙芬的控诉时,是完全不相信稍辞会这么做。
稍辞自身修养得体,不会主动得罪人,更不可能让其他人欺负到头上,肯定是孙大娘说了什么,才让稍辞反击的。
“你这娃娃,我劝你说话要留口德。”
稍辞不屑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到底是谁没有口德?
“孙大娘,这是我妻子,还请你不要这么说他”,梁岸把稍辞拉至背后,语气里夹着愤怒。
对比梁岸的愤怒,稍辞则是满脸愉悦。
他躲在梁岸的背后,双手紧拽着梁岸的衣服,反复地在回味“这是我的妻子”的这句话,心里不停冒着名为欢喜的泡泡,这男人怎么这么可爱?
“梁岸,我老实跟你讲,你这妻子也太没有礼貌了,”孙芬指着稍辞,“刚刚骂我来着。作为一个后辈,就不能懂事点?这是一个年轻人对待中老年人该有的态度吗?”
“......”
“还有,他长着这么一副狐狸媚子的模样,谁知道背地里瞒着你勾搭了多少人。我觉得你该去查一下,免得被戴......”
梁岸脸色变得尤其难看,厉声打断了孙芬“孙大娘,我刚刚路过你家,见到了刘姐。”
孙芬猛地停住了嘴巴,神情变得叵测起来,“她回来了?”
“对。”
“我就说嘛,她肯定会回来的!”孙芬的眉目满是得意,而在说后半段话时,却变成了满是不屑,“离了我家的儿子,啥都不是。”
“刘姐这次回来,是想跟张明离婚的。”
张明是孙芬的儿子,如今将近五十了。
这次,孙芬的脸色变得尤其难看起来,“你这傻小子在胡说什么?”
“我确实没说错。刘姐还问了我,你在哪,想要跟你和你的儿子讨论婚后财产分配。”
刘相凝这次回来,是一定要离婚的。前三次她提离婚时,都被孙芬给搅和了。这次,她为了能光速地解决这件事,和得到应有的财产,花了大价格请了个Jing英律师过来......
以上的这些事情,都被村里传来了。
梁岸想不知晓都很难。
现在,所有村里人都在等着看孙芬的笑话呢。
“她想都别想,还惦记我家财产,看我弄不弄她”,说完,孙芬陡然愤怒,丢下了梁岸他们,匆匆地往自家方向走去了。
看到孙大娘如此的表现,梁岸忽生一种幸灾乐祸的恶劣因子。他甚少有这种心理,很多时候待人是友善的,从未与人交恶过,更不会主动去招惹祸事。如果对方触碰到自己的底线,那就另当别论了。
“梁岸~”稍辞扯了扯梁岸的衣角,帮人晃了回神。
微风吹拂,挠得村里的多处杏花散落,同时沁香了周围的空气。
稍辞恰遇调皮的东冬风,本来还算规整搭在肩上的乌发,全然被吹乱了。
梁岸回头,帮人把耳边的碎发,挽去耳后,“小辞,饿了吗?”
稍辞点了点头。
“我们走。”
*
今天为正常的工作日,梁岸是需要上班的。
很多时候,上午的饭店并没有很多顾客,所以有钱坤夫妻俩就足够了。于是,梁岸就提早下班了。他想趁着午休时间,给稍辞带饭。
梁岸回到家中不见人时,内心是着急的,毕竟稍辞第一次来这里,怕是会走错地方。但好在稍辞并未走远,他不用几分钟就把人给找到了。
只是,他一想到稍辞被孙大娘辱骂的场景,心脏又是一阵阵疼痛的,“小辞,以后你出去,尽量不要跟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