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
一个身形单薄的男人被两名保镖大力按倒在地,又立刻被缚住手腕和肩周,纤细的腰杆也被一脚踹弯。
柏棐航被这阵动静吵得抬眼望去,就见经理也紧跟着三人进了屋,急声控诉道:
“柏总,这个sub刚刚在楼下打了一位叫作徐迅的dom,两个人紧接着厮打在一起,刚刚才被工作人员拉开。现在那位徐先生控诉这个sub无故打人,要我们给个说法。”
不比经理的焦急,柏棐航的视线慢悠悠地从那sub手腕上的白色环扣移到他乌黑的发顶,最后又落在凌乱的白衬衫下摆,才开金口问道:
“他直接动的手?没有理由?”
经理挠了挠脖子,有些为难道:“据一楼的工作人员说,好像是徐先生贴近后搂了下他的腰就被一手肘打过去了。那边的视线不太好,而且最近会所在办活动,顾客比往常多了许多,人来人往的也看不太清。”
柏棐航一下就听出经理是想把错一股脑都往这sub身上推,好不让人注意到他疏于管理这件事。但却没立刻戳穿,而是转头问跪在地上的人:“你有什么要解释的?”
跪着的男人像是听不见般没有任何反应,就连头也没抬起半分。
柏棐航盯着此刻分外安静的男人,实在想象不出像他这样的人在打人时会是怎样的表情。而且那手腕细得一只手就能握住,挥过去又会有多少力道?
银汉做到如今的规模,已经发展出一套自己的行事准则。对于胆敢挑衅规矩的dom或者sub也有相应的惩罚措施——大多都是被拖到一楼的惩罚厅打一顿鞭子后再永久逐名。惩罚用的牛皮鞭子厚重,一下就能打得后背皮开rou绽,五下能让人在床上躺一个星期,早已在银汉威名远扬。轻易不会有人触碰戒律。
平时主奴之间约调讲究一个你情我愿,但总有那么几个想要寻求刺激的人。因此银汉特意将每年六月的第一个星期定为NoInterrupt星期,对dom言语和行为上的过激举动都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不碰到私密器官就行。也有过不清楚规矩被吓一跳的sub,但解释清楚后也都握手言和,像这样直接一下就打过去的sub在银汉还是第一个。
见当事人自己都没有丝毫辩驳的想法,柏棐航也不想为他费心,只漫不经心地问道:“按理应该怎么罚?”
经理微微躬身,说道:“应该判处公开鞭打八下,并且永久在银汉除名。”
“不!不行!!”
进门后一直很安静的男人突然猛烈挣扎起来。只是很快就被保镖更大力地按趴在地上,半边脸都埋进地毯里,却还在竭力叫喊着:“不行!不能赶我走!我还有事要做!!”
柏棐航的眼睛有些鄙夷地看向男人,毕竟这样的人在银汉不算少见。他们犯错的时候耀武扬威,一被抓住就装可怜,等到真的要受罚时才如同泼皮般吵闹起来。但柏棐航从来都不吃这一套,唯一的机会被他自己浪费掉了,那么该打的鞭子一下不会少,该除的名也肯定不会留。
正想让保镖把这人堵上嘴拉出去,柏棐航突然看见了他的脸。只是一个侧脸,五官还被挤压得变了形,但那熟悉的感觉却如同一道惊雷劈过眼底。
“等等!他叫什么?”
经理有些惊讶,思索片刻后,回答道:“萧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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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半前
“你好,一杯金麦酒。”
柏棐航刚走近吧台区就听见这个声音。身后的大厅里人声鼎沸,面前的吧台区又安静得没有一丝声响。就在这喧嚣与寂静交错相融的矛盾环境中,那个有些偏冷的声音恰好拨动了柏棐航的心弦。
又恰好因为这短暂的失神,柏棐航要走过的脚步顿了一瞬,看清了他手腕上的环扣——纯白色,是个sub。
“金麦酒度数太高,你更适合起泡酒。”柏棐航遵从内心的指引拐了个弯在男人身边坐下,友善地建议道。
那个sub转过身,眉间微微皱起:“你为什么要替我做决定?”他又低头看了眼柏棐航手腕上的黑色环扣,冷笑一声:“原来是个dom。”
柏棐航不知道他怎么对dom有这么大的敌意,但也不觉得被冒犯,只浅浅笑了一声。
那名sub最后还是没喝上那口金麦酒,因为调酒师直接将调好的酒放在了柏棐航面前。柏棐航把酒杯挪得更远些,又向调酒师点了杯起泡酒,才扭头解释道:“金麦酒度数太高。一个单身且醉酒的sub在银汉很危险。”
男人抿了抿唇,似乎还是有些不服气:“你怎么知道我单身?”
柏棐航指了指他攥紧的五指,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得温和:“首先,你很紧张;其次,不会有dom放着sub一个人在这里喝酒,这样很不负责任。BDSM是在双方都同意的基础上进行的平等游戏,我觉得你对此的认知产生了一些错误,觉得所有dom都是变态的施虐者。事实上,我认识的大多dom都很懂得体察人心。”
男人这下说不出话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