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前方设定正在修改施工中,
打算把女主假扮宦官的设定改掉,
具体原因看最新的章节,
身边侍卫雁舒利落伺候她宽衣,为她换上早已准备好的幞头袍衫。
不消一刻,燕妗就从锦衣玉带的公主,摇身一变,成了一位灰衣黑冠的小宦官。
小宦官燕妗戴上黑色面罩,提了一盏食盒,快步进了掖庭,出示腰牌,直入一座墙头开着白色梨花的偏僻小院中。
院内,石阶上春草杂乱丛生,一看便是平时无人打扫。
古井边,一个高大挺拔的男子衣着灰白长袍,手持一把木锄头,正在认真地躬身锄地。
宽大的袖口滑落到男人的手肘处,露出他强壮的小臂,手腕上凸起的青筋随着用力分明可见。
金色朝阳下,燕妗在离他几步之外顿足,静静观赏眼前的男人。
在凰国,这般壮硕的美男子着实少见。
也是因为见过眼前人,她才暂时对自家后院那些莺莺燕燕兴趣缺缺。
还记得在战场上,她手中利剑挑落他的蛟纹头盔,在生死一线的瞬间,他那如瀑的乌发倾泻而下,唇瓣染了鲜血,俊美得不可方物。
于是,她亲手将他俘获,将他折断双翼,拔掉爪牙,带回凰国囚禁,眼见他脚戴镣铐,用拿惯长枪的大手,杵着木锄头翻地,种豆苗。
从清晨醒来直到现在都面无表情的燕妗,眼神逐渐明亮起来,勾了勾唇角。
须臾,男人停下来,抬手擦了一把额角的汗,掀起眼帘,与来人四目相接。
燕妗不说话,等贺兰跋先开口,低沉醇厚的嗓音道:今日是什么菜?
公子随我来。
楠国是父权社会,跟凰国的男女地位相反。贺兰跋在楠国原本地位高贵,可从被俘虏到凰国的那一刻起,他便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三皇子,不再是威武大将军。
阶下囚徒,称他一声公子,已经是对他的尊重。
燕妗转身进了堂屋,将三层食盒打开,从上到下依次端出几盘菜肴,最后是一碗嫩豌豆春笋狮子头。
贺兰跋脱下靴子,洗干净双手,便跟进了屋。
布菜结束,她转头看向贺兰跋,视线掠过他挽起的袖口露出的小臂。
在这宫里,男子随便露出手腕以下的部位,实属放荡,只有勾栏里那些不知礼仪廉耻的风saoji子才会这样。
但她没有纠正,只是眉目温和地微笑道:喏,公子想吃的狮子头,为了帮公子讨这个,我可求了姐姐好半天。
贺兰跋没应声,在她面前落座,无言望着她,却好似在等待她的什么。
燕妗走到他身前,先回头看了看门外,确认无人前来,这才从袖子里掏出一截红檀木,飞快塞入贺兰跋的手中,低声道:快收好,被发现了我免不了受罚,你也再没有偷jian耍滑的机会。
只有一名侍卫立在贺兰跋身侧,平时负责寸步不离地紧跟看守他,身姿如竹节般挺拔,此时眼睁睁看着燕妗与贺兰跋之间这点违规的物品传递,视若无睹。
贺兰跋被囚禁在此,不允许接触到一切尖锐物品,就连锄头也给他木头造的,以防他逃脱。
燕妗装扮成宦官,连续数日来为他送膳食,装作对他友善又好奇。
熟了些,贺兰跋便请燕妗给他带一块木料,他想用来雕刻。
木料又不是什么危险尖锐东西,燕妗便答应了。
但到底供给囚犯额外的物品一律都是违禁行为,她面上收买打点了侍卫,做给贺兰跋看,这才偷偷进行。
贺兰跋飞快把檀木收进自己的衣内,这才拿起筷子,对她道:露生,谢谢你。
燕妗暗想,这贺兰跋也不止是个只会打仗的莽夫,自从他认清自己对他这个敌国战犯不但没有敌意,还有些亲近的意思之后,他就对自己表现出平和尊重的态度,不摆架子,说平语,既不热络也不冷淡,仿佛半点没有看不起她这个卑小的宦官,而是把她当成平等的朋友对待。
显然是觉得从她这儿有利可图。
檀木你真是用来雕刻?
燕妗拖来凳子,坐在他旁边,方便跟他小声说话。
春日暖阳满屋,食物的清香弥漫在清爽的空气中,门外偶然传来一两声青翠鸟啼。
此时此地,没有了武德殿嘈杂的眼线和人声,燕妗感到惬意。
嗯。
贺兰跋坐姿挺拔如松,无声地夹菜进食,纵使宽袍缓带,也掩不住他身上军人的凛冽感。
这种凛冽感,燕妗在长期的军旅生涯中再为熟悉不过,此时她却故意隐去了,装作一个深宫里天真稚子的模样,眨着一双明亮大眼睛。
用什么刻?总不能用松子壳吧。
贺兰跋用没有受伤的左手给自己倒了一杯米酿:我告诉你,你也要回答我的问题?
成交。
贺兰跋扯出自己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