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月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他总觉得裴修这段时间在有意疏远他,就比如说辅导功课这件事,裴修不会再刻意叫他留下来一对一辅导,而是把他不懂的题在草稿纸上步骤清晰的写一遍,直接扔给他,也不管他到底懂没懂。
虽然这样的转变很突兀,但是正合沈时月的心意,只要能远离主角受和他的老攻团,不跟原文里乱七八糟的剧情扯上联系,他就能活下去。
少年心思纯净,想法简单,这么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落在裴修眼里,只觉得刺眼。
就这么不愿意和他接触吗?明明不久前还跟他告白,甚至为此还去找过几次方宁的麻烦,现在怎么想和他划清界限了?
裴修心里有气,只觉得沈时月这娇少爷浑身上下都是缺点,脑子笨,做事也没有毅力,被拒绝了一次就打退堂鼓,实在让人厌烦。
就像现在,他看身侧的少年笑嘻嘻的和前桌的男同学打闹,眉眼都染上了笑意,简直碍眼。
他忍了忍,终究还是忍不住道:“沈时月,题做完了吗?你都要考不上大学了,还有心思玩儿?”
他说这话的语气很刻薄,泛着冷意,一双冷冽的清眸不带一丝温度地凝视沈时月。
正和沈时月打闹的男生身体一僵,尴尬地笑了笑,随即转过身去了。沈时月也被裴修突兀的一句话搞得莫名其妙,皱着眉暼过头看他,“我考不考得上关你什么事?”
少年杏眼里隐隐有不耐的情绪,裴修冷笑一声,沉声道:“是不关我的事,你接着玩。”
“莫名其妙。”沈时月瞪他一眼,小声嘟囔一句,气得把放在裴修桌上的书揽了过来。
少年幼稚的举动让他气得想笑,不禁回忆起那个荒唐yIn靡的梦,那是他做的第一个春梦,对象居然是沈时月,那天以后他就有意和沈时月保持距离,以为这样就可以不再做这些乱七八糟的梦,可实际上,从那以后的每天晚上他始终会梦到少年被他压在身下欺辱,随着梦境的内容越来越过分,裴修也变得日益狂躁,就像个一点就炸的炮仗,他勉力维持表面的冷静,实际内心早已风起云涌。
裴修原以为,时间一长,这份畸形的情感也会随之流逝,左右只不过是对同龄人生理构造的好奇罢了。
这天下午放学,裴修把划好的习题递给沈时月,刚收拾好书包,视线不经意一暼,瞧见教室门口有个高大俊朗的男生,校服外套系在腰上,看上去一副痞子样。
那男生一瞬不瞬地盯着教室角落,目光灼热,正是他和沈时月所在的方向,等沈时月注意到他,立马露出笑意,朝沈时月招招手。
裴修面色微沉,心里有点不舒服,他扭过头看沈时月,见少年神色慌乱,白皙的脸蛋染上了一层绯红。
再然后,他就看到沈时月背好书包,犹豫着缓慢踱步朝那男人走过去。
裴修的目光始终紧盯着沈时月单薄的身影,直到他走出教室,挣扎了一番,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拿好书包默默跟上。
沈时月前脚刚踏出教室,就被严风燃揽过肩膀,男人俊朗的脸上挂着痞痞的笑意,见怀里的小少爷扭动挣扎,嗤笑了一声,索性放开了他,转而紧拉住沈时月的手腕,拽着人就往楼梯上走。
沈时月被他这一系列Cao作搞得懵逼,严风燃这家伙力气大得很,怎么挣不开,只能不情不愿地跟在他身后,小声抱怨道:“你来找我干嘛?要带我去哪儿?”
严风燃也不理他,带着沈时月爬到教学楼顶的天台。
把少年拉到天台后,严风燃松开了钳制他的手臂,斜倚在天台的栏杆上,目光沉沉地盯着沈时月,“沈时月,你还真什么都忘了是吧?”
被他拉住的手腕处发痛,沈时月抬手揉了揉,一肚子气终于有地宣泄了,天台上风很大,少年额前的碎发被吹得凌乱,“你有病啊,都说了我以后会离你和方宁远远的,你干嘛还来烦我?”
他这话说得理直气壮,严风燃被他气得笑出声,看向少年的目光也染上狠意,“我让你这么做了吗?”
“严风燃!”沈时月也不是没脾气,竟气得吼了一声,“你搞清楚,是你对我做了那种事,你不道歉就算了,怎么还有脸纠缠我!”
天台楼梯里,裴修听清两人的对话,瞳孔猛缩,耳蜗里传来一声轰鸣,半响,自嘲地勾起嘴角,颠颠撞撞地下了楼。
……
“哪种事,你说明白点。”看漂亮小少爷被逼得失态,严风燃的恶劣因子得到满足,觉得这样的沈时月好看得蛊人,他又快硬了。
“你不要脸!”沈时月呆滞片刻,随即破口大骂,不敢相信严风燃的脸皮居然这么厚,居然还有脸笑?笑他妈的笑!
“你他妈摁着我亲,那是我初吻你知不知道,呜呜……”委屈的情绪一上来,鼻头酸涩得厉害,一个没憋住,竟然哭出声来。
沈时月觉得丢脸,抬手用衣袖擦脸,又想起自己那天晚上居然想着他抠逼,更觉得丢人了,凶巴巴道:“混蛋……”
看他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严风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