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某公寓,秦辞处理好今天积压的文件,去浴室洗了个澡,终于准备回卧室睡觉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他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脑子里不由自主想起下午的那顿饭,谈不上多舒心,至少和秦辞一开始的构想完全不同,他坐在沈时月对面,可以清楚地看到陆思阳牢牢黏附在少年身上的目光,实在谈不上清白,一眼就可以看出两个关系的不纯粹。
在B市意外遇到沈时月的回忆莫名涌现,少年甜腻难耐的嘤咛似在耳畔萦绕,夹杂着酒香和热气,车厢里暧昧的气氛残酷又诡异。
男人侧枕着,英俊的轮廓陷入柔软的枕席中,额前凌乱的黑发半掩住狭长的眼睫,落地窗透出朦胧皎洁的月光,倒映在男人温润的眸瞳里,仿若倾泻在一汪波澜不惊的古池之中。
不知怎么的,秦辞突然就想到小时候,为沈时月打架被记处分的那件事。
从他跟着外公外婆搬来A市开始,他的记忆里就有个甩不掉的小尾巴,沈时月小时候是真的很黏人,明明已经上了小学,缠人的劲头却堪比幼儿园的小鬼,时常害得秦辞上课迟到。
他长得玉雪可爱,虽然胖乎乎的,但也是个粉雕玉啄的小胖墩,尤其是那张Jing致的脸蛋,很难让人不喜欢,每次沈时月睁圆杏眼,满眼无辜又委屈地看向自己的时候,秦辞原本堵在心里的气就都泄得一干二净,舍不得再对他发脾气。
久而久之,他也习惯身边有个小黏人Jing的存在,把沈时月当亲弟弟来疼爱。
秦辞所在的初中离沈时月的学校很近,因而每次放学,沈时月都会在秦辞的校门口乖乖等哥哥放学,有一天中午放学的时候,沈时月一反常态没来,秦辞心下疑惑,去小学找沈时月,却撞见他被几个同学堵着欺负。
小孩校服凌乱,白皙的脸上被人涂了脏兮兮的墨汁,泪水糊了满脸,沈时月蹲在墙角小声呜咽,小小的身体不住颤抖,眼里写满了害怕。
秦辞心底揪疼,瞬间双目赤红,被一股磅礴的怒火骤然冲昏了头脑,揪着那几个堵着沈时月的小孩就是一顿揍。
他打人的样子又凶又狠,沈时月一时间忘了呼吸,等回过神的时候,已然用颤抖的小手抓住了秦辞的校服衣角,哭着求秦辞别打了,他想回家。
昏黄斜阳透过树影,洒下一地斑驳,年长的少年背着仍在打哭嗝的可怜小孩,慢慢地往前走,两人交叠的影子被夕阳拉长。
秦辞不知道怎么安慰沈时月,只好默默收紧捁着小孩膝弯的手,薄唇无力地嚅啜几下,犹犹豫豫道:“别哭了,哥哥帮你出气了。”
沈时月抬手抹了把shi漉漉脏兮兮的脸蛋,吸了吸鼻涕,说话带着浓重的鼻音,听上去口齿不清的,“谢,呜……谢谢哥哥……”
“他们为什么欺负你?”秦辞沉默了片刻,皱着眉沉声问。
背上的小孩瞬间打开了话匣子,气呼呼道:“班花说喜欢我,他们看不惯,放学不让我离开教室,要打我。”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秦辞心下了然,闷闷地嗯了一声,诡异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感受到秦辞周身的低气压,沈时月很识趣地没在开口,趴在少年的背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秦辞那天并没有先带沈时月回家,而是把他带到自己家里,给人检查伤处,小孩柔软白皙的手臂上有好几处青紫,他皮肤嫩,哪怕只是一点点伤,对比起来都会显得格外的触目惊心。
秦辞深吸了一口气,用棉签蘸取了跌打损伤的药水,小心翼翼地涂到淤青上,尽管他已经尽量放柔了力道,但甫一抬头,还是能看见小孩圆润的杏眸蓄上一层水雾,有眼泪随时快掉下来的趋势。
秦辞有点心疼和不忍,却也只能强迫自己垂头,继续专注地给沈时月处理伤,好不容易处理好手上和腿上的伤,就在秦辞以为终于结束了的时候,小孩支支吾吾的低喃声响起,“哥哥,屁股也被踹了……”
秦辞眉心微跳,扳着人趴倒在床上,小心翼翼扒开了小孩的裤子,也许是屁股上的软rou多,倒没见到太明显的伤处,秦辞沉着脸给他涂药,视线不经意一暼,却暼见tun缝下一道狭窄细长的神秘rou缝。
他已经初中了,在学校里上过生理课,自然知道这是不该出现在男孩子身上的器官,秦辞暗吸一口气,强忍住探究欲,默默挪开了视线,给沈时月穿好了衣物。
他一忍再忍,最后把人送回家的时候,还是没忍住交待几句,秦辞面色极不自然,不敢去看小孩单纯迷茫的表情,黑瞳到处乱瞟,看上去有点慌乱,“小月,以后不许随便在外人面前脱裤子,知道没?”
沈时月起初有点茫然,突然又仿佛明白了什么,白皙的脸蛋倏然通红一片,连莹润剔透的耳根也蔓上一层血色,小孩咬了咬下唇,小声应了声,颠颠撞撞跑回了家,头也不敢回。
……
记忆戛然而止,男人涣散的眸光重新聚焦,其实沈时月的秘密,早在很久以前秦辞就一清二楚了,所以对于陆思阳和沈时月的不同寻常的关系,秦辞并不意外,在国外对同性恋爱耳濡目染,他也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