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武一怔,眯起眼危险问道:“你说这话是何意?”
纪明晨“啊”了声,虚虚捂住嘴:“没什么意思呀,我就是情不自禁感慨几句罢了。”
葛武侧过身,正面将他从上到下审视一番,忽而冷笑:“纪明晨,你真把人当傻子不成?我和你仇怨不少,非亲非友,你在我面前感慨?是故意说给我听,鼓动我去对季雪满下手吧?”
“!”纪明晨双目霎时瞪圆。
他干笑道:“葛师兄说笑了,你怎么能这样想我。”
葛武将他被识破的窘迫局促尽收眼底,讥讽道:“不然呢?你真当自己傍上门主就变成季雪满了?高尚一词离你还差得远呢!”
这话不亚于指着鼻子辱骂,纪明晨脸上的笑当场僵住,Yin寒爬满眼底,愤恨不甘Yin阳怪气道:“是啊,高尚的人现在在水牢快死了,而我能夜夜躺在门主身边,是不是很不可思议?”
说完,他不管葛武还想再回呛什么,一个白眼翻过去,摆摆衣袖径直离开。
葛武神色难辨地盯着他的背影,没有跟上去,直到听到院子里重新吵嚷起来,估摸是纪明晨和一众侍从走了,他才低低骂出两个字:“蠢货。”
想设下陷阱害他?纪明晨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葛武嗤笑他不自量力,掂了掂手里的留影石准备找个隐蔽的地方收好,然而在他放进匣子里时,手上动作一顿,不由想到这颗石头里记录的影像和纪明晨的那番“感慨”。
其实,纪明晨说的并非全无道理。葛武只要一想到,季雪满带着一身修为就此陨落,就不禁一阵牙酸。
他是平头百姓出身,没有丰厚家蕴,能在外门门徒中占有一小席地位全靠一点微薄的天赋。可到现在,他也不过是才摸到金丹期的门,想要突破这个瓶颈太难,好几年了都还没有动静,更不必说之后的修行路漫漫,得猴年马月才能修成大道。
葛武不是没有想过其他的路子。比如脱离血炼门,去别的宗门拜师,但在师徒传承的门派里,凭他的实力和资历能分到的修炼资源不一定比血炼门多。再比如找个人双修进益,可他身边人修为比他高的找不出几个,找个平庸的无异于菜鸟互啄,找个强悍的,他又担心自己被作为炉鼎采补无力反抗。
但现在,似乎有个好机会降临在他面前。
季雪满身负重伤,又被水牢困住,连守卫都能光明正大地拿留影石录下他不堪的一面。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葛武想,就算季雪满修为大打折扣,肯定也是要比他强上许多。
真要得手了,还不是任他吸取?
更何况,留影石的影像中,季雪满yIn荡成那副sao样,估计是中了某种yIn毒,欲求不满得很。
葛武只要一回想起那张沾了血污却如冰雪般冷艳的面孔因为高chao而失神的表情,邪火便止不住地直往下腹钻涌,哪怕季雪满浑身是伤他也不觉恶心,这只会更加激起他的凌虐和征服欲,不一会儿布裆间就支起一个帐篷。
他舔了舔唇,还不知道那水底下没录到的景象该是如何美妙……
他收回悬在匣子上方的手,瞟一眼门口确保没人敢在这时进门惹他的不痛快后,左手向留影石里注入一丝灵力,右手则解了裤腰,窸窸窣窣摸进里面。
很快,在断断续续的起伏呻yin中,粗重喘息和下流脏话在房间内回荡开来……
*
叶珏又是将近中午才醒来。
他近日过于嗜睡,昨天梁涉给他看过,说他这是恢复记忆后身体在自我调理,无需担忧。
叶珏当时没有多说什么,点点头表示知情,心里却清楚,梁涉总爱往他头顶扎的那几针是别有用心。
但他默许了。
梦里的他,从来都是无忧无虑,像个傻子一样开怀笑着,胸口处鼓鼓涨涨的,填满了那个人的温柔。
而当他醒来后,在独自一人的昏暗房间里,那份温柔暖意就变成了冰冷,从他豁开一条口子的心上抓不住地流走。
不可否认,他想在梦里,和那个人再多待一会儿。
失忆期间的某些记忆在脑海中逐渐清晰,那样的亲密和欢愉,叶珏几乎难以相信那是他的亲身经历。
一次次地,他陷入迷茫和矛盾。他渴望贪恋梦中与季雪满的相处,却厌恶季雪满欺骗占有他的行为。
他开始逃避,不愿见、也不敢见至今仍被他关押在水牢里的季雪满。
他怕再对上那道受伤凄然的眼神,听到那声明明想哭却硬撑出的笑。
他怕自己会心软。
毕竟以前,不是没有过。
叶珏倚在床头,想到方才的那个梦。
多日来,他头一次做了关于失忆期间以外的梦。
应该是几十年前的事了。那时,他们的关系也没有势如水火,甚至可以称得上一句亲密。季雪满还没成为左护法,只能算是血炼门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同样地,叶珏除了顶着一个门主之子的身份,也没有实权在握。
顶多是宗门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