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镇和是乔氏退休的掌权人,下面两代都是独子,绿松密布的前院,眼界打开之后是亭台高耸的仿古青砖和红色琉璃瓦搭建起来的大栋建筑,气势拔地而起。
乔欣开车进门,一改在外面的懒散随意,立马就有佣人轻声点步恭敬地鞠躬然后拿出拖鞋给乔欣换上,没有立马进入闭合的纸扇门,恭敬沉静地在地上恭敬地趴伏磕了头然后才开门。
老爷子是个十分讲究的人,往上走走老祖宗有顶纱帽的高官,读书人云集,再下来顺应时代,那些权势全部收拢从商,但是这是老爷子最看不得得,但儿子却十分叛逆,后来老爷子也只能帮衬,现在挂在墙上的绿竹都换了几换,成了江山社稷工笔画。
“祖父,您万安”
乔镇和斜入鬓角的鹰目重压下来,皱纹之下全是威高而深沉的怒意,“逆子!跪下!”
说着抽出一柄四尺长的板子,这块板子有些来历,据说是祖父的太爷传下来的家法,专门打不遵守门规的子孙,还有一些血印子都没洗掉。
乔欣没有任何犹豫,膝盖点地,那尺子刮动的风就从他头顶呜呼垂直落下来,皮开rou绽一样的声响炸开了。
“老子今天就替老祖宗打你的三大不孝!抽死算完!”
乔欣不敢看祖父的脸,但是他知道,祖父的手腕肯定在抖,他前年打的那一次都比这个风大。
“啪!”火辣辣地刺痛,这是第一尺子。
“老子打你不孝!乔家门楣都被你丢尽脸面!”
跟孟取然在一起的那一年,祖父连让他踏进家门都不肯,今天还让进了房门,乔欣已经很满意了。
“第二尺子,老子打你不忠!老子愧对你太爷爷,这把尺子打不醒你这么个背叛门规的东西!”
那板子磕在他脊背的第五个椎骨上,清雅如植的背紫红色的淤血都浮上了,乔欣嘴唇抿着,眼里却逼出一些泪,这老家伙大人一向疼。
老爷子高举着手,突然提气高抬起手腕,握紧的指头全部都勒白,最后把尺子狠摔在地上,指着跪在地上的乔欣大骂,颤音交杂愤怒劈头下来“孟取然是个什么玩意儿!那狗日的糟蹋了我孙子!老子当年打得你爬都爬不起你不怕,现在好了!他做那断子绝孙得搞破烂的破事!你就是个傻子!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我们乔家多的是硬脊梁,你他妈屁都不给老子放!丧尽天良的孟取然!老子死前不会放过他!”老爷子说完还要去摔放在书桌上的虎头鱼跃章印,乔欣赶忙自己跌跌撞撞爬起来去抢“祖父!别摔!那是我十二岁刻给您的寿礼!摔完了就没了!”老爷子平日里最喜欢这个,还得跟人炫耀的。
这事儿拦下来没摔,最后把厚厚的镇纸给摔地上了,站在外面低着头的佣人都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路过的都站直了不动了。
“好了,孙子知道了知道了”
“不争气的东西!今日你就给老子在宅里给老子结婚,要几个女人都行,给老子今天就把曾孙给抱上!”乔镇和气还是吸不上,平日极其威严的脸上居然还有两道泪痕,乔欣赶紧垂目深呼吸,他的眼泪早就在跪下的时候偷偷滴在了地上,自己的错事,还要惹最疼自己的祖父哭,这样会让自己罪加一等。
“好好,三年给你抱两个,行不行?”
“滚出去!老子现在看见你就心气不顺,孟取然一日不得报应,老子一日不咽气!”
乔欣这会真是有些乐了,赶忙附和,恭敬地鞠躬收拾好衣服,挺直乔家人永远不失风骨的脊背就走出去了,回到自己从小呆的卧室,十分雅致而敞亮地主卧里面,墙上摆满了字画,有名家的,更多的是自己的,小时候称不上悬梁刺股,那也是勤勤恳恳,日头刚出来就读书,隔一段时间还有老爷子的考校。
乔欣翻开老爷子副手送过来的一叠白纸,上面甚至有详细的图片,文字标注。
孟取然,4月2日,公司总裁办公室,与总裁秘书令扬媾和,时长一小时,附上图片。
孟取然,4月7日,金浩皇天饭店,与陈飞,陆羽,章成同时与多名特殊服务服务员发生性关系,时长3小时20分钟。
孟取然,4月18日,乔氏森泰别墅a栋,与乔欣旁系表弟乔希则发生关系,具体地点不明,时常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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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环一环下来,整整有将近二十张纸,乔欣嘴边忍不住溢出一声轻笑,老爷子都知道的事情,哪一桩他乔欣查不到,有人一叶障目,用爱当遮挡,强行把自己藏在道德地下放纵。
晨起早读,上午去大堂听叔伯讲课,朗朗书声,平日或者高官或者商海纵横的叔婶爷伯都端正坐在宽大的木椅上,神色认真,手抄记录。
“乔欣,何为忠义”犀利的眼神扫过来,乔欣方正大方大家之子的规矩尽显。
咬文嚼字,说的道理过心千遍不止,这是长辈的敲打。
“正心,修身,雅尚而孤直”不卑不亢,掷地有声。
“坐”
“书海无涯”的牌匾下,不知道出了多少一路敲鱼而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