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底下做手脚?况且人家酒保在这看着,又能发生什么呢?”
他说得没错,这里是酒吧没错,但也是临近大学的酒吧,顶多算是个有气氛的清吧,上至老板,下至侍应生,都不至于眼睁睁看着“这一排,喝完给走,喝不完断手”这种逼人拿命喝酒的简直是上世纪80年代黑社会风格的事情发生。
一杯酒,换一副可能会要上天价的画(假如段思源敢出价的话),听起来很赚,但是季凌川清醒非常,对这个人的话是一个标点符号都不相信,心里已经对这场“交易”腻味到极点,半刻都不愿意多呆,甚至都没有给那幅他本
“放手。”季凌川试图将衣服从段思源手里抽出来,动作用了十分的力,大有你不肯放手就“断袖”的架势,远远看上去像是起了争执似的。
“季——”段思源凑近了一步,刚想说些什么,就突然被一股大力推开,像被猪撞了似的,不由得退后两步。
“你干什么呢!人家都结婚了,还扯衣服扯个什么劲儿!”秋驰远是个年轻力壮,晚上11点钟还要干饭的半大小子,虽然身高还在发育中,但论身体强度,已经完全像头健壮的小牛犊了,挡在季凌川面前,硬生生将他们俩隔开。
“你少碰他。”秋驰远“啪”一下打掉段思源下意识伸过来的手,对他怒目而视:“不就是喝么,怕你?”他一扬头,露出有棱有角的下颌线,结实的肌肉线条透露出一股子少年人天不怕地不怕的青春气。
“小远——”
“可以了吧!”
秋驰远揣着一股子冲头的义气,直接抄起还在“咕咚咕咚”冒着小气泡的酒杯就像吨茶似的一口气吨完,喝完用手背抹了下嘴巴,就向段思源要东西,速度之快之果断,季凌川都没来得及阻止他。
段思源:......
季凌川:......
他们都没想到这杯酒最后是进了秋驰远的肚子。
秋驰远不再说话,干脆自己上前几步拿走了靠放在吧台边的画,拉着季凌川就直接出了酒吧。
不是吧......这小子谁啊,看上去怎么和秋容还怪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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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远。”季凌川一下子扶住没站稳的秋驰远,此时他们已经出了酒吧大门,站在了被各色店铺的灯火照得明亮的街上。
“你先回去吧,我和同学约好了要吃饭的。”秋驰远摆了摆手,这才能开口说话,那酒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烈了,嘴巴、喉咙,乃至于胃里面都火辣辣地疼。
“和我回家吧。”秋驰远这一个趔趄让整个身体的平衡像是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似的倾倒起来,借着季凌川的力尝试了几下都没能站稳,这种状态说是继续和同学吃饭怕是醉人说的醉话。
“我没事,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他伤害你的。”秋驰远的脑瓜子“嗡嗡”响,都没听清季凌川在说什么。
“走。”季凌川不打算再说服他,搀着他的胳膊就往停车场走。
“你还会开车啊?”秋驰远被扶到了座位上,像是终于从那个劲儿里缓过来,有些惊讶地问季凌川。
“嗯。”季凌川淡淡“嗯”了一声,有些无奈地瞥了他一眼,之前参加他们学校的活动,他是开过车的,甚至还载过秋驰远,他已经醉到忘记了。
“哦,对,你是会开呵呵呵......”秋驰远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似的傻笑。
季凌川:......
看着他这副傻样,他面色有些复杂地将秋驰远小心翼翼抱在手里的画扔到了后座上去,给他系好了安全带。
“你怎么擅自出来见你前男友啊,你怎么能这样背叛秋容,他对你不好么?”秋驰远说着说着还有点委屈,但是混乱的脑壳完全分辨不清到底是为了谁委屈,他边说边像是多动症似的去抠驾驶位一侧储物格,“啪嗒”一下,小格子还真被他这么胡乱摸着打开了,一包还剩下一大半的香烟掉了出来。
“这是谁的烟啊?你还载别的男人?”秋驰远觉得他真是为了二半吊子的“重组家庭”操碎了心,救自己“情敌”于危难之际不说,还要不停地为了家庭和谐提心吊胆,真是为家庭稳固做出了好大的贡献。
秋驰远连珠炮似的问题把季凌川给整无语了,弯腰捡起掉在地垫上的烟,软壳的香烟盒外面印着青葱的绿色,边缘微微有些发黄,但仍是保存完好的模样,里面是一根根细管的香烟,他从中抽出一根,从格子里取出一个过滤嘴套上,滤嘴呈现出一种干净的色泽,没有那种常见的被尼古丁污染过的焦黄,看得出来基本没怎么被使用过。
他把香烟放入嘴中,用火机点燃,吸了一小口,打开窗户将烟雾缓缓吐出,动作不怎么娴熟,但也不太生涩,这烟不怎么呛人,秋驰远没太感觉到抽二手烟的不适和憋闷,反倒是对氤氲的烟雾中季凌川模糊又轮廓分明的眉眼发了会儿愣。
“第一,那人叫段思源,他不是我前男友,我和他没任何情感上的交集”,季凌川夹着香烟离开了自己的嘴唇,滤嘴上有小小一片晶亮的湿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