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牢房中间的大长老形销骨立,几乎要被吸成一座人干了,他原本保养得宜,在外人眼中还是有几分仙风道骨的,现在这副模样,几乎可以看出来是离死不远了。
凌霄皱了皱眉头,侍女立刻摆摆手,让狱卒打开窗户通风。
久违的新鲜空气涌入,刺激得倒在地上有进气,没出气的大长老醒转过来,他的琵琶骨被铁钩穿过,一睁眼,蚀骨的疼痛不断传来,他只能发出荷荷的声音。
他眼瞳一缩,发出的声音四处漏风,“凌霄……?!“
在他想象中,凌霄落到夜重楼手上,也是和他一样被关在不知名的地牢里,被这些邪魔外道采补,如他一样深深掏空身体。
却见到凌霄面色如玉,整个人一看就是被Jing心呵护着,比起仙门之中有过之而无不及,周身气势内敛,没察觉到灵力波动,但是看上去似乎境界又提升了。
大长老发出一声不屑却了然的叹息,这个宝贝养了这么大,到头来却便宜了魔头。
他再看向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什么的凌霄,眼底一片贪婪之色,“凌霄,我好吃好喝养了你这么久……咳咳,“他吐出一大口污血,”你可不能忘了为师!你让魔君放了为师吧……“
说着说着,他又找回当年禁锢着凌霄的日子。虽然他还是更感兴趣得道飞升,看重凌霄的炉鼎功用,但偶尔也会对凌霄那种不可高攀的冰冷样子起过毁灭的冲动。
他最知道怎么拿捏凌霄,凌霄没有得到别人的关心,最轻信,最心软,他说着养育之恩,不信凌霄不肯听从。看他刚才行动自如的样子,就知道那个魔头并没有废了他的灵力,到时候他再施以温情,想必凌霄就能立刻倒戈在他这一边。
他想得很美,凌霄抿了抿唇,却是退后一步,对侍女说,“我已经看完了,无话可说。“他本来就有洁癖,那腿间粘腻实在是受不了,这又不是什么床第间的调教戏弄,让凌霄只觉得被”抛弃“而非被”羞辱“,难受极了,一心只想回去。
大长老没想到凌霄竟然对他的话置之不理,闻言怒喝道,“凌霄!你不过一个炉鼎而已,等到日后那个魔头腻了你,你看看你的下场!“
见凌霄停住步子,大长老放软了声音,又趁热打铁,“你叫那个妖女出去,我——啊——有话对你说……“听到妖女,旁边的侍女柳眉倒竖,不客气地扬起手,一道灵力就打在了大长老身上,大长老痛叫一声,发出不似人的哀嚎。
凌霄现在是一个凡人的躯壳,把这一幕尽收眼底,他问侍女,“姑娘,他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
侍女一笑,眼波流转,“我叫小韶,仙君就别叫我姑娘了吧,听着像良家女子,咯咯咯。”笑罢轻蔑地看了一眼不断抽搐的大长老,轻飘飘地说,“你说他呀,我们有那么多采补之法,现在他的元阳都被我们抽空了,当然这么不堪一击啦。”
凌霄还不知道有把人元阳都抽空的法子,毕竟除了炉鼎天赋异禀以外,正常人应当是没法从交欢之中得到采补的,现在听来大约是魔门秘法。说起来凌霄从出生起,见的人都少,似乎从大长老到夜重楼都把他视为己有,让他少见人才好。这侍女看起来娇俏可爱,和她相处既不像大长老那样令人颓丧,也不像夜重楼那样令人不知所措,反而是一种奇怪的轻松之情,因此凌霄忍不住出声提醒,“吸取人元阳毕竟有违天道,这样难悟大道……还是不要了。”
小韶挑挑眉,“什么是天道,我和仙君看到的可不一样。”
“凌霄!”大长老嘶吼道,“你别被她……”到底不敢再说妖女两个字,他含糊过去,“给蛊惑了!”
凌霄侧身问小韶,“魔……夜重楼有说你可以不跟着我吗?”
小韶听他说出夜重楼的全名就美目睁大,一脸不可置信,听完哆嗦了一下,才愣愣地点头。
“那,”凌霄垂下睫毛,心想,夜重楼想听大长老对我说些什么呢?“那你让我和他单独呆一会儿。”
目送小韶走远,大长老迫不及待地拍打着地面吸引着凌霄的注意,狼狈极了,“你不要被魔头给迷惑了!”
凌霄看着他,“我没有。”
原本他应该对着大长老有诸多情绪,信赖,仰慕,失望,痛恨,但这些情绪总是很淡,很淡,毕竟他是书上写着要得悟大道的人,这些不过是人间的羁绊。如若不是双性的身体,他可能是仙门有史以来最快能够飞升的人。
他只是想听一听大长老说的那句“一个炉鼎而已……”
他对着大长老,一字一句地说,“夜重楼虽然是魔君,却比你好上一万倍,你想把我榨干,夜重楼却会带着我一起修炼,你比邪门外道还不如。”
“有时我会想,仙门,倒还不如魔界。”
大长老哪里要听他的自我剖析,思想改变的话语,他听下来知道凌霄自己都不明白,他是对那个夜重楼动了情。
炉鼎动情,交欢好处加倍这种事情,大长老倒也知道,不过一来他不喜好男欢女爱,二来他怕日后飞升之时有了阻碍,因此他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