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样惩罚我吗?”卡诺斯自言自语地发出疑问。
是因为我不够忠诚,所以你才从我身边离开吗?卡诺斯就这么想着。
他不清楚,也并不想得到答案,毕竟歇吉莉已经回来了,她就在自己的身边哪儿也去不了。
“尽管你有些变化,但我知道是你,我也仍旧深爱着你。”说完这些,卡诺斯就把车窗关了起来,他靠着柔软的椅背,看着原本昏暗的天变得明亮起来了。
这是第八天。卡诺斯在心里算着日子,他已经很久没见到过歇吉莉了。
在第七天的时候他终于处理好了喀尼萨城的那些麻烦事,他让自己的手下买了最新鲜的水果装进车子里面。所有人都告诉他可以在这儿休息,等到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餐再回去,但卡诺斯拒绝了。
他在第七天中午就让司机开着车带着他离开喀尼萨城,他一路上不停地催促着,一次又一次让司机加快速度,尽管车子几乎已经要飞起来一样,卡诺斯仍不满足。
得再快些。他张开口催促着。
再快些。他又说。
他实在太想念歇吉莉了,他太想看看她那头金发,看看他蓝色的眼睛。
于是本来将近要两三天的路程,因为被卡诺斯催促着而缩短了一半。
在第八天的下午他回到了他主宰的地盘。他从车子上走下来,让司机就在原地等候他,而他焦急得跑进了那栋房子里面,他穿过老管家的身旁,没有理会他的问候,他就这么径直冲到浴室里,把身上的衣服脱掉,放在地上。
他冲了一个澡。卡诺斯仔仔细细地刷洗掉身上的尘土,直到他觉得干净多了,直到他觉得肮脏的自己可以触碰歇吉莉了,这时他才从浴室里走出来。
他裸着身体,那些温热的水珠顺着他的身体滑落下来,弄湿了地板,在地板上形成一个又一个水痕,这些水痕延伸着,它们在地上生长,它们跟随着卡诺斯的脚步爬上了楼梯,最终停留在他的房间门前。
卡诺斯换了一身干净整洁的衣服,这身衣服并不会过于严肃,也不会太过轻佻。它不会吓到歇吉莉,也不会让歇吉莉觉得自己是个随便的男人。
等准备好这一切的时候卡诺斯才穿上一双锃亮的皮鞋再次坐进车子里面。
“回去吧。”卡诺斯说。
于是车子就行驶着,朝那座炼狱的方向走去。
“开快些!”他坐在车上又一次的催促,他不管车子行驶飞快,不管有时候几乎要撞上过往的车辆,他就这么疯狂地命令着。
车子来到了地狱的门口,照平常来说司机都要把车子停下来等待着铁门边守卫的士兵检查自己的证件和通行证,而这次也不例外,司机渐渐放缓了车子的速度,按着往常的习惯正想打开车窗。
“为什么速度慢了下来?!”卡诺斯坐在后座,他突然向前探过身去,他像个神经病一样忽然在车子里面大声怒吼出来,吓得司机一个激灵。他愤怒的抓着前座的椅子,他疯狂地捶打椅子,发出了剧烈的声响,他嘶吼着,这份愤怒让开车的司机几乎要吓得尿了出来。
“撞过去!!”卡诺斯扯着嗓子吼着,他恶狠狠地盯着面前伸出手拦住车子的守卫,他再次大声命令司机,他咬牙切齿,仿佛就像如果司机不把车子的速度提上来,他就要拧断他的脖子似的。
于是这辆车子一下子加快了速度,它不理会前面还有一些人,它就这么直直地冲了过去。而那些站在那儿的士兵也吓了一跳,他们像逃命的蚂蚁一样一下子从大门那儿跳开了。他们并没有开枪,也没有阻拦,因为他们知道这是卡诺斯的车子。
他们就这么看着这个疯子一样的长官乘坐着这辆黑色的车把那个铁门撞开了,巨大的声响像尖锐的锥子一样刺着他们的耳膜,让他们捂住了耳朵。过了一会,他们才流着冷汗,吞咽着口水慢慢走回大门中间,然后看着那被撞得七歪八扭的铁门,看着那辆远去的车子。
他们都在想:长官疯了。
这辆车子就像亡命之徒一样一次又一次撞开了门口,有一些聪明的幸运儿能揣测主人的心思,他们看见这样速度的车子,他们知道是自己的主人,于是他们乖乖地把大门打开,由着车子跑远。但他们每一个人都异常惊诧。他们从没见过这样破坏规矩的长官,他一直以来都是遵守着自己定下来的规矩。
直到到了医院附近,卡诺斯才让司机把车子的速度降低下来,它停在了医院的门口。车子还没有停稳的时候,卡诺斯就迫不及待地打开了车门,他从车上下去,他迈开步子飞快地走着,每个见到他的人都向他鞠躬问好,而他眼里却只有前方,他仿佛看不见任何人。
他来到给迪瑞安排的那层病房里,他穿过走廊来到了迪瑞所在地病房门口,然后他停了下来,就这么站在那儿整理自己的着装,整理自己的头发。
他推开门口,幻想着看见那位金色头发的漂亮的男人就躺在那儿,也许站在窗台前欣赏风景,总之他那双蓝色的眼睛一定是漂亮的,是完美的,而不是布满血色的,丑陋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