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朦胧的睡意中时,我感觉身边的人把我轻轻的从怀里放在床上,没有尤金这个天然遮光板的加持,室外的阳光一下便透射到了我的脸上。
我顿时清醒了不少,含糊的问他:“要出去了吗?”
“嗯。”尤金察觉我醒了,蹲在床边,像个大狗狗。
我眯着眼睛撑起上半身去抱住他:“注意安全。”
“好。”尤金摸摸我的头,伸舌头舔舔我的嘴唇。
这算是早安吻了吧,我还有点迷糊,我暗暗想到。
等我完全醒来的时候,尤金已经走了很久了,门口来了两匹狼,是头狼大黑和一只灰狼。都乖乖的趴在门口,看见我的起身都扭过头来看我的动作。我把一旁啃草的兔子一把捞起来,顺便跟门口的大狼们说早安。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尤金出门觅食,我就在家打扫打扫洞xue,种种花,有时外出去采摘一些果实。我似乎真的过上了我梦寐以求的很自由的生活,这是帕萨里城给不了我了东西,比起繁华的大都市,我真的更喜欢这种宁静自然的生活。
尤金不知道什么时候,很体贴的帮我把栅栏已经做好了,我在里面移栽了一些花花草草的,也留了一块空地种一些小兔子喜欢吃的草。
之前我往门口的土地里移栽了一株藤蔓式的植物,尤金说这种植物可以攀附着一切东西生长,夏天还会开出白色的一团一团的花簇。我不禁会想,等它盘上我们的洞xue顶时,应该是下个夏天的事情了。
“奥菲莉娅想把她的花环放到树上,可是有枝可恨的树枝突然折断了,奥菲莉娅跌入了水里。”
我突然想起了那幅我特别喜欢的名画,甚至我购买了一张它的复刻品挂进了我的卧室。被爱人背叛的奥菲莉娅最终也难逃命运和封建礼教的迫害,最后溺死在了河流里。她的手边还有象征着纯真的雏菊。
我觉得我是一个活得有点叛逆的人,我阿嬷说我是个太过自我的人,我把这理解为有主见,她说这对于一个omega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连我的弟弟都说我相比起帕萨里城里的其他omega有点过于离经叛道了,我把这理解成夸我的话,因为他老说那些omega是一些庸脂俗粉。
我在家里的时候常常会想,我是不是也是另外一个“奥菲莉娅”,如果我不能挣脱家族的泥潭的话,我也会溺死在无情的教义中。可是那些为自保而学习击剑课并教我如何摆脱。
我有时候会感谢那只莽撞的梅花鹿,帮我摆脱了一份束缚我的婚姻。
至今想起来,我和尤金的邂逅还像是在梦里一样,他让我得到了解脱。
“你们可以进来喔。”我呼应那两只狼进屋, 他们现在已经完全对我没有警惕之心,闻声便一前一后的进来趴着,黑色在前,显然在这种时候,也不忘他的头狼地位。
毛乎乎的,外貌跟我家的捷克狼犬没有什么区别,只是看起来似乎更加强壮和骁勇善战。
我感觉身上腻得慌,打算出门去找淡水湖洗澡,尤金之前带我去过几次,是个平坦的弧形淡水湖,一边倚着岩石,岩石上有小瀑布倾泻下来形成了湖的流动水。湖水非常清澈,像块碧色的琥珀一样。
“你们要跟去吗?我想去洗澡。”我低头问他们,也不知道听不听得懂。
大黑抽了抽闻声抖动的耳朵,慢吞吞地起身准备跟我一起外出,显然是听懂了。
我看看远处安心吃草的小金,严肃的告诫那只准备留守的灰狼:“不能吃掉它,我很快就回来了。”
大黑闻言也咧开嘴巴咕噜了一声,灰狼听到声音乖乖的低下头,耳朵也垂下来。想来小金的安全没有什么问题了。
穿过树林,走不了多久,就能听到瀑布倾泻而下冲击的水花声。阳光洒在湖面上,湖上飘着一些落叶,沉沉浮浮。
我脱下长衫,看着那件素色棉麻的衣服,我觉得恍若隔世。在这个岛上待了不到一个月,我的服饰基本上已经退化成原始人的状态了。
一个月前,早上起来我还会因为穿衣打扮跟阿嬷讨价还价。
纠结每一个束住头发的发饰是不是跟那天的衣服搭配,鞋有没有擦干净?颜色和衣服能配得上吗?我的服饰其实有很多零零星星的要求,是否得体,颜色会不会过于轻浮,都在考虑的范围里。事实上,我被当成和弗鲁家联姻的工具培养时,就注定了我被要求完美。
谁让我们家这一代,只有我一个是omega呢?
我留了一件底裤没有脱,我看着岸上坐着一动不动的大黑,总觉得他的眼神跟尤金太像了,我有点放不开。谁洗澡的时候,还有一个活物坐在旁边观摩啊!
我把冰凉的水扬起了扑在身上适应,脚尖慢慢地去触碰湖面,湖水真的好凉,我忍着透骨的凉意滑下水潭。
我忍不住打了个激灵,这种山林里自带的流动水,温度真的很低,连这几天开始变热的天气都没有让它回暖。
我先用之前采集到的植物榨出的汁ye抹在头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