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颠颠簸簸,我裹着马车里的毛毯,懒洋洋地靠在尤金的怀里,惬意地享受着天然靠枕的服务。刚做完的身体有些黏糊糊的,也很疲倦,我靠在他的胸前,捞开帘子看外面的景色。
夕阳西下,给层林染上朦胧的金黄色薄纱,我看见远处的树枝顶端,有几只盘旋的飞鸟,想来是倦鸟归巢。
突然觉得时空都安静了,这一瞬间,只有温柔的晚风,和马车里小小的空间里,依偎在一起的两具身体。
我是个适应能力还蛮强的人,虽然对里弗鲁的新生活有点忐忑不安,但是还是充满了期待。毕竟那里是尤金生长的地方,在那里我可以了解到更多尤金的过去。
尤金沉声道:“冷吗?”
我:“不冷。”
其实马车是个相对封闭的空间,里面的温度会比室外要高。尤金又把我往怀里靠了靠,我感受到他比我更高的体温。
尤金的视线从窗外探去,说:“昼夜温差大,再晚点可能会冷。”
我问:“我们多久能到?”
尤金说:“还有一个半小时。”
我惊喜:“这么快!”
我感觉我有点睡不着了,明明刚刚还有昏昏欲睡的感觉。可能是刚和尤金做了激烈的运动,体力消耗过大,需要通过睡眠来补充。
眼皮又有点沉重,我扭头吸吸尤金身上的味道。
尤金温柔地揽住我:“睡吧,到了我会叫你的。”
我小声嘟囔:“一定要叫我啊……”
尤金温和地哄我:“嗯,叫你。”
我调整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把鼻子埋到他胸前的绒毛里,就像躺进温暖柔软的皮草里面。尤金很懂我的小心思,知道我喜欢他抱着我的那种感觉,跟他一起睡觉,无论什么姿势,他总是会搂着我。
马车里昏暗的内部环境和宁静的黄昏时分,连车轮碾压在石子上的声音都变成了极好的催眠。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迷迷糊糊里,感觉温度变低了,我潜意识里把手藏进尤金的毛毛里,贴着他的身体取暖。
尤金把毛毯又裹紧了一点,我不想隔着毯子,睡梦中凭着感觉把毛毯扒拉开,严丝合缝地要贴在尤金的身上,就像是树袋熊的幼崽要贴在成年树袋熊的身上一样。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身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我望着房间吊顶上欧式的水晶吊灯,意识到,这不是我的梦,而是现实。
我猛地坐起来,环视四周非常陌生的装潢,房间里家具都是白木,被工匠做成很繁复优美的形状,金箔包边绘制着彩绘。
这是尤金的房间?
我刚醒本来就很懵,我发现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过了,穿着柔软细腻的真丝白睡衣,有点羞耻的是,领口那里还系了一个完美的蝴蝶结。
我感觉到手指上没有母亲给我的戒指,心中一紧。四下看了看,才发现离自己最近的床头柜上,躺着那枚熟悉的戒指,终于安下心来。
我找不到我的衣服,左等右等等不到尤金回来,我就想着出去找他。
推开木门,我望向外面的环境,直接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到了。我想过里弗鲁家会怎么豪华,但是眼前的程度还是让我感到震撼了。
外面是比房间宽两倍的长廊,地面到屋顶看起来有七八米高,房顶呈巨大的圆拱形,在和墙壁衔接处是接近半米的鎏金浮雕,刻着飞禽猛兽,还有一些奇花异草。
我仰着头看,房顶上绘制着Jing美的人物壁画,巴洛克风格的装饰看起来非常庄重典雅。门口的罗马柱上还站着几只俏皮的天使,过于华丽的设计还是让我感到大开眼界。
尤金的家,这么豪华的吗?!
感觉已经不能用富甲一方来形容了。
以及我终于知道为什么父亲这么重视我和里弗鲁家的联姻,以及我已经心有所属后痛心疾首的表情。
豪横的装饰,让我忽略了挂在墙上的相框。我走进看,才墙壁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油画和照片。粗略的端详,大多都是一些出自大家的名画,照片相比起巨幅的油画来说,看起来显得很小。
我沿着长廊往外走,左右都兼顾着,有点眼花。照片多是里弗鲁历代合照,或是家主的单人写真。我想找哪张里面有尤金,但是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
往外走了十几米,那张有些熟悉的脸一下就吸引住我的目光,严肃又正经的小表情,绝对是尤金!
照片里的尤金看起来脸庞还很稚嫩,rou嘟嘟的脸颊,还有没有消退的婴儿肥,旁边站着个比他矮了一个脑袋的人类小孩,直觉告诉这个小孩就是路伊。
两个人似乎很不情愿靠在一起的样子,后面一位看起来威武壮实的男性兽人半蹲着,把他们两人揽在胸前。
好可爱!
我蹲下来,没有发觉自己的嘴角开始傻傻的咧笑,我看着照片里年幼的尤金,穿着小西装打领结,像个小大人一样。
啊,感觉已经圆满了,看到尤金小时候的照片,正是我最近的梦